lainearth-我的白痴哥哥
1
我的哥哥,今年21歲,身高180,有著一副古希臘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臉龐,如緞子般柔亮的黑色劉海落下幾束劃過飽滿的額頭,竟夾雜著禁欲的色彩;那雙深邃的黑眸仿佛深不見底的水潭,每每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修長但不失肌肉的身軀,閃爍著小麥色的健康皮膚,只要是走在大街上都毫無例外地得到女人如饑似渴的注目與男人妒忌但又不得不羡慕的目光。
你也不要以爲他有個囂張、自以爲是的臭脾氣,相反,他一般總是很溫柔內向,從沒有見他和誰産生過爭執,也很聽大人們的話。
難道這世界上真有這麽完美的男性嗎?那女人們豈不是要得到他打得頭破血流了??
我不禁朝天大笑三聲──畢竟老天爺是公平的~~!!
是的,他什麽都好,就是個傻子。
其實也不是你想象中成天流著口水傻笑的那種。只是他在小時候被詳酄憽忍煨圆糠稚窠浫睋p’的毛病,反應比別人慢很多,但就是治不好,害得爸媽傷心了好一陣,也只好在今後的日子裏對他施以更多的關心和愛護,讓他太太平平開開心心地過日子。親戚們看他如此聽話懂事,一邊對他百般呵護一邊也只有感歎上天殘酷無情。
什麽,你問我?你大概會認爲我也是把他寵在手心裏的人的其中之一吧?
不!我恨他!!
打從我剛開始牙牙學語,我就對這個比我大一歲的小哥哥産生敵意。憑什麽、憑什麽父母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我才是新生兒啊~~!我不管,我大哭大鬧、賭氣不肯吃飯、或是故意把喝下去的牛奶吐出來,惹得他們手忙腳亂。我得意地咯咯笑,誰知以後他們更不願意理我,只顧著和哥哥說話。相反,只有哥哥才時常跑過來抱起我逗我。哼,走開,誰要你同情了?!我死命地掙扎扭動著,但他也不管,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我,直到我气喘吁吁地投降爲止。然後他只是安靜祥和地看著我,偶爾露出最純真的笑,
[弟弟……漂…亮……嘻嘻]
以後我才知道,比起我那張單鳳眼女人樣的臉,父母當然更中意男子氣十足、有著兩條濃黑眉毛和炯炯有神的虎眼的哥哥了。而且,他越是有點遲鈍而溫順,反而越討他們的歡心。
如此,我對他的恨意與日俱增,但也無可奈何。背著父母欺負他吧,他一點兒也不在意;要是打他,傷痕又會讓人看見。於是我每天都活在莫名的憤恨之中,諷刺的是哥哥反而喜歡纏著我到處跑,趕不走、罵不怕,成天笑嘻嘻地跟在我屁股後面──我氣得心裏癢癢,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幾年前──
那年我還是國中生,表面上裝出一副乖寶寶的優秀學生幹部模樣,私底下交了不少混的狐朋狗友。某天晚上我謊稱住朋友家裏溫習功課,實則和幾個人窩在阿凱家看A片。爽過一陣子休息的時候,我無意中翻看他的抽屜,沒想到找到一張沒見過的碟。
[好啊,死阿凱,還有新片子私藏著不讓大夥看~~] 我揚了揚手上的東西,揶揄他道。
[喂喂~~~~] 沒想到他跳起來急忙一把搶過,心有餘悸道 [這片子…可看不得……]
[唔~~?!]
我悄悄打了個暗示,大家馬上心領神會把他圍住,用邪佞的眼神群起而攻之。
阿凱看大勢已去,只好吞了下口水悄聲道,
[你們可別說出去,這……這是我姐偷偷托我買的……同志A片……]
[啊──?喂,你姐要那玩意兒幹嘛?]
[我、我哪兒知道!]
[哎,索性放放看嘛~~]
[喂、喂──]
[怎麽,你不好奇麽,兩個大男人怎麽做啊……唔……我想不出來……]
[好啊好啊,難得的機會啊!]
包括我在內的大多數人應和著。這個年紀的男生倒從不知道男同志是怎麽做的,實在很好奇。阿凱沒轍,只好放了。
畫面先是雪花花一片,抖動了下,畫面就出來了。周圍頓時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眼前一名虎背熊腰的外國男人兩手死死抓住身下少年白皙瘦弱的雙腿用力地坳向兩邊,在裸露的小穴中狠命地抽動著自己黝黑碩大的男根,汩汩的白色濁液夾雜著血絲順著紅的開口淌向地面。房間裏充斥著兩人不斷喊出的亢奮的浪叫和淫穢的字眼,讓所有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幸好阿凱果斷英明,再次跳起來飛快地關上。有一陣子大家都尷尬地沒有說話,好像看了什麽比平常A片還要過分的東西。直到某人怯怯的說了一句 [那個……會不會很痛啊……]才又嬉笑打鬧成一片。這件事很快就被抛諸腦後了,大夥兒繼續邊吃零嘴邊看原先的碟,只有我似乎捕捉到了什麽,拉過阿凱悄聲問,
[……男同志真是這麽做的?]
[是啊。唔……聽我姐提起,男人的後面有時比女人的下邊還要爽…唔…]
意識到自家的醜事都被抖出來了,他面紅耳赤地跳回座位不再理會我,但我想我已經聽到了最有意思的消息……
眼前浮現出哥哥令人討厭的笑容和修長的身形(以及那緊窄的屁股),一個邪惡的想法漸漸在腦海中成型。
2
[嗯…唔唔……偉……停…不行了…嗚嗚……]
[吵死了!] 我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任意地舔了舔立留下的深深痕。一邊加快加大在他窄甬道的力度和速度,一邊邪惡地捏他已經得老高的陰的根部,在他痛苦地喊叫的同,倏然的熾熱小穴讓我在一個最深入的挺後泄了。
[嗚…嗚……]
他--應該是我哥哥偉晨,嗚咽著倒在地上。被我幹了兩三個小时,原本光滑的皮上已經佈满了大大小小的咬痕和白色的精液,精疲力尽的他根本无法合起兩条趴着的腿,身後被迫撐拉扯的小穴外翻,露出些深色的肉,不停地從面流出红白相混的濁液。相对而言,下身的阴茎反而不知疲倦地依然高高起,努力吐出透明的液体。
[還很精神嘛,哥哥] 我故意用鞋底摩擦那根肉棒,不断的踢他那两个睾丸,愉快地看著他忍受着扭動但不敢反抗的樣子。直到他全身攣著近高潮,我才狠狠地一仿佛要把那話兒折斷地踩下去。
[啊啊啊啊啊!!!]
眼看著哥哥就叫著將失去意识,我俯下身抓住他髮,
[不准!要是不聽話……我再也不理你了哦……]
他回神,眼婆娑地 [知道……我乖乖的,不要…不理我……]
我情不自禁得意地笑起來。是的,自從幾年前照著同志A片的樣子第一次強姦他之後,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第一,他竟然怕我生氣放下他不理而一直由得我幹他,更别提向父母告了;第二,我也真没想到他的屁股會那麽熱,每次去都好象是處男似的幾乎讓我发狂,不知不中也迷戀上那种销魂的滋味。經过幾年的调教,看見那健美修长的在自己身下扭動著翻著,嘴吐出僚人的求饒聲,原本壓了多年的報復情就好像得到了最好的疏解,每每讓我的金槍整夜不倒,仿佛要把他捅爛般狠命操他。
算了,弄得太过份爸媽會起疑心的。我拿起桌上的照相意拍了幾張--當然把臉部省略了。最近一直靠寄地下同志些色情照片掙了一數目不小的零花。想了一下,我起身從櫃子取出新的数码相机對準他,
[在,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吧]
哥哥一臉茫然的樣子。
[蠢貨,我是自慰,用你的手去搓你的肉棒!]
他,慢慢從地板上坐起來,兩手始套弄已經疲軟肉棒。一會兒粗大的肉身就從濃密的毛髮中晃著站起來,前端大的蘑菇开始发亮。
[嗯…嗯嗯……嗯……]
他不受控制地出微的哼叫聲,偶爾怯怯地瞥一眼我的臉色,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儘管只對著他的下,我更喜欢注视他那充了情欲浪潮英俊的臉。明明渾身散著陽剛之氣,但在分腿套弄陰的他竟显得比较性感妖媚。又搓揉了一陣子,白色的液就從眼順著小溝淌了下來。
明显地感到自己再次燃起的欲望,我根本不打算抑制,三兩步走到哥哥跟前不顧他尚未爆的欲望,粗暴地再次掰开他的腿一口氣插了进去。毫无準備的劇痛讓他大聲哭喊起來,在空中力地劃動實的手臂,但那悲助的樣子反而讓密穴的利刃更加鼓,借著殘留的液我始了新一輪的律動……
3
第一天起床後,我特意讓他穿了高領羊毛衫來遮掩脖子上的痕迹。假裝和他談笑著下樓,一家四口就圍坐在桌旁吃早飯。看見兄弟倆和睦親密地相處的情景,父母臉上一直帶著滿足的微笑。飯桌上又照例談起我的學習情況,囑咐我在大學要一門心思地念好書莫要跟人學壞,然後笑呵呵地關心哥哥的日常生活──因爲他的毛病,哥哥自然是沒法兒上普通的學校,但去特殊學校又不合適,所以除了幼稚園和小學讓他在外面讀外,以後都讓他呆在家裏自學,反正家裏的藏書看也看不完。也可能正因爲這樣,所以他總愛黏著我跑東跑西的,畢竟生活圈子很小,同齡人基本上就我一個。
[媽媽,我想…去看看偉的大學,可以麽?] 他突然說道。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念頭,我愣了下,隨即飛快地在桌下給了他一腳,他悶哼了一下看向我,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幸好爸媽正顧著低聲講話倒也沒注意。
過了一會兒媽媽道 [想去看看他的學校?那也好啊,但是你一個人去……要不偉,你陪他一塊兒去吧]
我頭立刻大了 [媽,我去了就直接上課了,哪有時間陪他逛啊……]
爸媽立刻瞪我一眼,大有‘你不陪他去有你好看’的架勢。我表面沒什麽,心裏卻窩了一肚子氣:到現在還這麽寵他,我還是不是你們兒子啊!
[……算了,弟弟也要認真讀書的嘛,反正也只是看看而已……不去了]
算你識相。看他沮喪地默默扒飯,不知怎麽我的氣也消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飛快地吃完最後幾口,和家人道別後背了包就走。
[偉,路上小心哦~!] 那白癡還追到門口大聲喊道。
煩死了!這麽有精神,看我晚上不好好治治你~~!!
這回不巧作了次踩鈴大王,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向早到的物理老師不住道歉,然後下去飛快地派發一早擱在講臺上的報紙──作爲班長很威風不錯,但事也是要做的。就這樣,無差別的大學生活又開始了。坐在下面我努力做出認真聽講的樣子想啊記啊,其實早已耐不住要昏昏欲睡,不經意間看看四周,已經倒下了一大片,但作爲領導人物的我仍要拼命挺住、挺住、挺住……
[滴零零零~~~~~]
幾乎痙攣了下我驚醒過來,擡頭便看見班上的王曉菲似笑非笑地從上方看著我。
[不好意思,我竟然睡著了……] 我抱歉道,一邊尷尬地擦擦口水。
[很正常很正常。啊,你沒看見老禿頂(物理老師)臨走時氣憤的模樣,看看連班長都不支倒地了,根本沒一兩個還是睜著眼的嘛]
我回了一個微笑,從包裏掏出下節課的書,然後趴回桌子打算再睡一會兒。
[對了,常偉]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很認真地盯著我,[你是不是有個很帥的哥哥?]
[唔?是…有啊……] 我狐疑道。
[那就對了,剛剛他來學校找你。哎呀,很遠地看了一眼實在是帥啊……] 她兩眼開始冒星星。
──那個笨蛋!
我根本不想理他,反正找不到我他就會回去的,就算找到了我也要把他趕回去。
[那他現在……?] 迷糊間我隨口問。
[這樣的絕品,當然被藝術系的女生強拉的去做模特咯]
模特……藝術系……
[啊?!] 我差點跳起來,[難道是裸體模特?]
[嘿嘿,應該是吧。不乘機吃點豆腐怎麽行,嘖嘖,現在的女生……]
沒等她說完我就跑出門沖向藝術樓。可惡~~真會添麻煩!要是他的裸體真被看到的話──
等我跌跌撞撞地跑進藝術系素描練習室,立馬聽見裏面傳來幾聲壓抑的驚呼。好不容易擠進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堆,眼前的情景讓我登時火冒三丈高:偉晨敵不過幾個人的圍攻,羊毛衫已經被人從腰際拉過胸口,露出狼狽的上身。看見結實緊繃的小麥色肌膚上綴滿了點點咬痕、胸前的乳珠微有些紅腫,我清晰地聽到周圍女生咽口水的聲音──甚至還有些男的。
[啊、偉──]
哥哥眼尖看見我,高興地跑過來拉住我的手。我憤恨地猛力拉下他的羊毛衫,他尷尬地朝我笑笑。不理會他剛張口想解釋什麽,我拉著他就往外走,
[抱歉各位,我是他弟弟。來借過、借過!]
經過某個女生身邊時,她紅著臉悄聲問 [你哥…有女朋友?好像很猛的樣子……]
根本沒工夫理會她,我用力拉著哥哥飛快地走過走廊,走過籃球場,走過小橋,不管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更不管他在身後不解的詢問,把他拖進生物培養基地附近的偏僻小叢林後,就狠狠地把他摔在泥地上。
4
[哎喲~痛--]
他揉揉屁股,辜地看向我,讓我再一次想起先前他毫直地在人面前暴露出上身的情景,於是電般地重重地了他一巴掌--[貨!]
他瞪大了眼睛捂住臉,委屈地掉下眼 [偉,怎麽了嘛……]
越是看到他辜可的樣子,我越是氣得要命。一下子把他拉起來抵在一棵樹上。
[什麽意思?!你是想讓我难看嗎!]
[我……]
[好,既然你那麽喜被人看,那就这樣吧--]
不顧他恐的神情,我三兩下解他的褲帶、扒他的內褲就往小路上拖--
[不要啊~~痛~]
他邊用力地拖住我邊痛苦地喊道。
其實我明知道粗糙的路面佈了沙石,哥哥柔嫩的下根本不能抵抗樣野的碰撞。但是--哼,讓他自自話跑到校來的!
[你麽不聽話,以爲我會麽易饒了你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了……停下、停下啦……求你……]
似乎是什麽尖的西滑他的下,他出一記悶哼,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不要……嗚嗚……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停手……]
我才停下來,睨了眼不斷哽咽的他,但仍是出一副不心的樣子。
哥哥怯怯地道[生氣了,我、我幫你做……‘那個’,好不好……]到最後他不禁臉得通。
[‘那個’?哪個啊?]我故意道。
[就是……嗯…嗯……口交……]
到最後聲音得好象蚊子叫,而哥哥用懇求的眼神望著我。
真是的……倒是聰明瞭嘛……
我對这樣的效果倒還意。因爲哥哥平时儘管聽我的,但都不太喜欢做哪個,平就算硬逼他也老大不情願。在现在他主動,滋味就不一樣了。我算是同意的,示意他拉好褲子走回原來蔽的空地。然後我就好像對待小狗一樣讓他跪在地上。
[你自己來哦]
[嗯……]
他顫抖著摸上我的褲,用手摸索著掏出我已經微硬起的肉棒。似乎還豫著不知從何做起,我不耐煩地用頂端靠近他的嘴,
[……快,我的耐性有限的!]
單純的他以爲我要反悔,慌忙湊上前吐出舌尖,先是地滑的龜,然後沿著的身仔細地舔舐,直到整個肉棒上都沾了透明的唾液。他來到陰根部,稍稍豫了下,但還是乖巧地輪流吸吮起兩睾丸,一邊還不停地上瞥打量我的臉色。
快感像電流般一陣陣地聚集到下方,但是還不夠,我需要更刺激猛烈的西、我知道--
[貨!嘴巴張大点!整個含下去!]
我像主人對待奴一樣大聲命令道,乘他一個不留神就把肉棒一股兒插入他的口腔,接著就瘋狂地抽動起來。
[不--唔!唔唔唔……唔……唔唔……]
哥哥的臉想法法地向後退,只可惜他的後勺被我地用手摁想下,扭動了一會兒只好我高地前後動。
啊……對了,就是感……
我居高下地欣他的腮幫著我下的出忽然鼓起、忽然下的樣子,倏然升起的快感讓下再度膨脹,幾乎塞了溫熱的口腔。我咬牙加快了速度,處可去的唾液登被炮身得四處,而同弄得他被大力晃動得眼冒金星,以忍受痛苦的眼落在了同樣熾熱的肉上,配合著他不自因哽咽而收的喉嚨,我狂吼著作出更爲陰狠的律動後,在一瞬抽出,邪惡地把白色濁液全射在他臉上。
5
我整理好衣服,隨手塞給他幾張紙巾。哥哥跪在地上幾乎是不停歇地咳嗽著,仿佛要把內臟都咳出來般臉都漲成了紫紅色。我心裏閃過一絲連自己也說不出的感覺,走過去沒好氣地幫他擦乾淨臉。他擡起淚痕縱橫的臉似乎是詫異地望向我,我立刻不耐煩地站起來。
[回去了]
他也不敢做聲,起身後安靜地跟在我後面。當時已經過了休息時間,校園裏人少了很多,難得才有三兩人匆匆與我們擦肩而過。有點微風吹過靜寂的大地,天地間在這一刻好像就只剩下我和他踩過落葉的‘沙沙’聲。我的手心傳來陣陣來自哥哥乾燥大手的溫熱,恍惚間我竟幾乎要沈浸在這一片若有似無的飄忽中……
[偉──!]
一個熟悉而嬌媚的女聲把我從莫名其妙的幻境中拉了回來。剛一轉身,一個豐滿的優美軀體像小鳥似的撲進我懷裏,就在我錯愕間女性的體香迅速鑽進我的鼻子裏。
[小菁?]我驚喜道,[你怎麽在這兒?]
她向我抛了個魅眼[不可以麽?咦,他是誰?]
立刻被我身後高大英俊的偉晨吸引住注意力,她忍不住露出花癡的笑容。
──隨便的色女!
我不露聲色地捏了她臀部一把,惹得她驚喘而差點跳起來,轉而幽怨地看向我……
[──他是我哥哥偉晨。哥,她是左維菁,我女朋友]
哥哥難以察覺地神色一僵,
[嗯……你好]
左維菁的舉止也算是放乖了,回禮後對我說道[對了,今天我初中同學也來這兒了。咦──他人呢……啊,吳申~你過來!]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遠遠就看見一個金髮男人慢悠悠地從橋那頭跑過來,身上穿得花裏胡哨的。
[煩死了~!]
他個子也不算高,但卻用十足的流氓強調不屑地一甩頭哼了聲。奇怪的是,當他瞥見我和哥哥之後,竟露出十分吃驚的神情──
[是你們──]
[……怎麽了,你們認識?]左維菁問道。
[不、不不……]
他馬上矢口否認,然而在接下來的閒聊裏,卻時不時用某種說不清的目光飛快地打量我們。那種東西……讓我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我幾乎是刻意地打斷左維菁的說話,謊稱家裏有急事兒,然後就匆匆拉著哥哥往校門口趕去。
而吳申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似乎仍一直逗留在我腦海裏,叫我心裏發毛。
6
到了校門口,我把車錢給了哥哥讓他趕緊回家。好不容易看著他上了公車,又火速趕回教室上課,在一片心款ヮハ铝锘刈约旱淖弧V岬臅r間裏腦子全被塞滿了各種理論公式,卻還得在放學後帶著微笑主持班委會與系幹部集會。直到晚上五點多,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開門便看見哥哥舒服地坐在大廳裏看書,頓時肚子裏憋了一把火──我累死累活上學,你倒是悠哉遊哉……然後想起下午的“懲罰”,我身體就不由自主熱起來……
直到晚上九點多,聽到他開門進浴室的聲音,我也躡手躡腳地從自己房裏溜了進去。
[偉?]
哥哥驚訝地擡頭,正在脫毛衣的雙手也停滯了。
[大驚小怪幹嘛~]我回道。
似乎感覺到我直視他的熾熱眼光,他慌忙遮住光溜溜的下身,轉過身作勢要邁進浴缸,卻不想被我一把拉倒在地上。
[啊……不要啦、今天下午不是……]
[閉嘴!那算什麽!]
摁住他不住掙扎的身體(事實上他也不會很認真地反抗),我一面隔著襯衣刮搔他的乳頭,一面安慰道,
[好啦~等會兒我幫你搓背~~]
[真的?你、你可不能、唔…騙我……]
嘿嘿,棍棒加糖果的教育是非常有效的。只一會兒他就乖乖地躺在地上發出小動物般嗚咽地呻吟,兩顆紅豆已硬如石子,在衣服裏很明顯地突起,而身下的那話兒也老早顫抖著挺立起來了。看他緊捂住嘴拼命不想泄出聲音的樣子,我忍不住露出邪惡的笑容,倏然用指甲狠狠刮過左邊的突起──
[嗚啊~!]
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疼痛讓他整個上身弓起地彈跳起來,然後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痛……偉,別這樣……]他哀怨道。
[痛……真的??]
我古怪的口氣讓哥哥疑惑地睜開眼看向我。
[明明爽得都射出來了,還抱怨什麽啊]
我不耐煩道。
大概是看清我從臉上抹去的白色液體究竟是什麽,深色紅暈立刻從他臉頰入侵到脖子根。他結結巴巴地想辯護什麽,
[我、我那個、嗯、不是……]
[哼,事實勝於雄辯。你這個像女人一樣淫蕩的身體,只要被別人玩弄乳頭都可以高潮,果然是天生被人幹的命!]
我也不曉得自己爲什麽會這麽說,但就剛剛突然想到,說不定閑不住的哥哥會背著自己和別人做同樣的事,心裏就特別生氣。奚落
完之後,刻意忽略哥哥一瞬間欲泣的表情,我用力拉高他的右腿,一個挺身捅進乾澀的甬道。
7
[啊啊啊——嗯!!]
哥哥因爲撕裂般的痛苦咬住下唇,不一會兒原本柔軟的表面就留下了幾道破裂的咬痕。
[拜、拜託,偉……一……]
儘管有流血,但哥哥仍受不了毫前戲的入而求饒地望向我。然而在我眼中,他那全身因疼痛而繃的肌肉在燈光的照射下得異常光滑性感,再加上之前染上的淡色,不自透出的情色味道不斷惑著我心中的施虐欲。
[啊、啊啊~不、不要~]
他不禁呼,下意地用手撐著想往後退。
我一笑,用力掰他窄的臀瓣,把愈加脹的熾熱棒鼓甬道的最深處。
[快说!自己喜欢被男人幹~!]
一邊享受著他窒的秘穴,我一邊逼迫他些肮下流的話。
他著眼地,似乎在忍受著什麽。
我故意緩慢地抽出下,低看著深色的媚肉被拖了出來,仍一張一翕吞吃著身。
[不就不你哦……]
我愉快地享受著那微的顫抖,而伸手彈了彈他那已經冒出淫水的大。
[——啊~不要…停……]
——嘿,那既然你都不要停了——
怕響聲會吵醒父母,我往他嘴塞了脫下的內褲。然後先是一把抓住他陰的根部,把前面大的身忽左忽右地扯動,最後還牽扯它作了大圈的周動。由此出的白液一滴滴落在他實的腹部和瓷上。
[唔~~唔唔~~~]
哥哥不斷在地上扭動,臉上佈了痛苦快感的水。看看差不多,我拿下內褲。
[……我、我……嗚嗚…我喜被…男人……幹……嗚~樣子……想要……]
[想要什麽啊?]
[嗚嗚……肉棒……偉的……插來……]
他哭著掰自己的肉洞,眼婆娑地看著我。如他所願我再次挺身插了去,快地律動起來。很快他就出讓他自己也臉的足的哼叫。
[啊啊~啊……]
[呼…呼…舒服嗎……]
[嗯……舒、舒服……啊——]
[切,淫蕩的婊子!捅死你~操爛你的XX~~]
[——哇啊啊、啊啊!不要……要弄壞了…嗚嗚……]
在窄的浴室,我不斷地讓哥哥變各可的姿勢他交合,直到精疲力竭才任他躺倒在地上。稍微休憩了下,我草草地整理好衣服正準備回自己房,不想被他叫住,
[偉……]
[幹嘛?]
我好氣道,子只想著房柔軟溫暖的床被……
[你要幫我搓背的……]
[煩死了~我早忘了!]
我本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的,但在的瞬忍不住回看了哥哥一眼,只見他默不作聲地跪坐在地上,低著头,肩膀一聳一聳的,伴著小孩子般的吸鼻子聲。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在哭。
好像有什麽西在心融化了般,帶有一的苦澀的味道。我‘’了聲,還是走了回去。
[笨蛋~快起來~~]
他倏然起愣愣地盯著我看,似乎對我的回心意吃不小,也有可能一部分是被我的粗聲粗氣嚇的。
[不要嗎?哼,不要那我走了]
[啊啊、要的!]
他回神掙紮著站起來,三下五除二脫得光溜溜跳浴缸,然後身,用的眼睛期盼地望著我。
~真受不了~~
我敲了他一下,彎腰把已經冷的水放掉,再蓄上熱水,等整個浴室彌漫起熱的水蒸氣,就在哥哥已經濕漉漉的背上抹上香皂,接著帶上按摩手套他上下搓動起來。
一會兒白色的泡沫就覆了原本淡褐色的寬闊後背。伴了‘沙沙’的摩擦聲,溫和的香氣逐讓我的心平了下來,一遍遍仔細重復手上的動作。哥哥也听話,只是看著流動的熱水发呆,偶爾才看我一眼,又赶快地低下头,嘴邊始咀著一傻笑。
8
[唔……偉……]
隔了很久哥哥囁嚅著開口道。
[嗯?]
[今天看到的……那個……女朋友……]
[──幹嘛?!]
我停下手上的活動,半是疑惑半是不耐煩。隨著水蒸氣的散去,之前那種說不清的飄忽心緒似乎一下子被拉回了現實,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觉讓我不由的一把火沖向他。
[偉,你和她……唔……也做這種事麽?]
[白癡──我又沒和她一起洗過澡!]
[不是、是之前我們…做的…]
──是指那檔子事兒啊。
[廢話!當然──]
我突然覺得不對,
[喂~這不關你的事吧!我說,少和爸媽打小報告,聽見沒有!]
[我不──啊!!]
下體被我狠狠捏了一下,他情不自禁痛呼一記。
[我……知道了……]
然後他就低下頭再也沒說什麽,但原本和諧的氛圍、還有我的好心情都已經被破壞殆盡了。我草草地給他沖去肥皂泡沫,丟下一句‘自己弄乾淨’就跑回了自己房間。
到最後,我還是忘了問他提起那事的真正目的。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氣爽地起床去了學校,似乎平常卻美好的一天又周而復始了──在學校裏擔任班長與學習部副部長;有個漂亮可人的女朋友;還有供自己發泄情緒和性欲的傻瓜哥哥。生活舒宜得簡直是完美。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不會順著人意一直進行下去。放學後,當我看見等在校門口的吳申時,心頭直覺地感到危險。
[喲~]
他痞痞地從機車上站起來,但仍是肩斜腳抖的流氓樣。
我本想當作沒有看見般繞道走過去,沒想到他先一步攔住我,
[嘿,我等了你很久了]
[是、是嗎?]
我一邊賠笑,一邊小心翼翼地避過撲面而來的煙味。
[你知道麽]他突然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我昨天忘了跟你說件有趣的事]
[啊?嗯、什麽啊]
──神經病!我心裏暗罵道。
不知爲何他的笑讓我覺得格外陰險。
[昨天早上還沒遇到你和你哥哥之前,我一直在這學校裏閒逛,然後在小叢林那裏……嘿嘿──]
[──看了一出淫穢的好戲啊……]
我的心瞬間跌下萬丈深淵,臉色也登時變得鐵青。
被、竟然被揭穿了?!
還是被這樣一個明顯不換好意的流氓……
[那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只能低聲下氣道。
[想怎麽樣啊……]
他眼裏明顯地一閃,盯住我的眼神仿如猛獸般殘忍。
[拿你哥哥也讓我玩玩]
我當場氣得發抖
[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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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邪笑道[大概你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想……如果我把這事告訴學校、還有你的父母,那會是件多麽有趣的事啊……]
刻意強調地壓低嗓子,他不出意外地看見我霎時慘白的臉色和顫抖的雙手。
[──你、這──你以爲有人會……信、信嗎?!]
我還在作最後的掙扎,但想也知道像他這種壞胚子是什麽事都作得出來的。
[呵呵~我當然沒證據。但是人言可畏啊……不是麽?]
[……]
[好啦好啦,看那天的情形,你哥哥不是你的性奴隸嗎?]
他不耐煩道
[你不願意也行啊……哼哼……]
我登時打了個冷戰。名聲、地位、朋友浮光掠影地一一閃過腦海。
是啊,哥哥不過是我報復的物件,是我發泄性欲的玩具。
這個男人,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父母的愛。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直到現在爸爸媽媽還成天把哥哥挂在嘴邊,給他買最好的衣服和任何他想要的東西,卻要我自己打工掙零花錢。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不可原諒~~!他本身也不過是個喜歡被男人操的白癡,而現在不過是借給別人玩玩罷了,不僅能保全我的一切,還可以讓別人也看看他下賤的模樣,讓他被萬人欺、萬人騎。我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呀,爲什麽心裏有種刺痛的感覺……
到底、到底在猶豫什麽?
難道心軟了麽,還是因爲──
放屁~!放屁~!!
停頓了一會兒,
[好,我答應]
我聽見一個魔鬼的聲音。
[偉,你回來啦~~]
一回到家,迎面既是哥哥開心笑的俊臉。他七手八腳地擺好拖鞋,然後接過我的包放好。
[今天爸爸媽媽要晚點回來,他們讓我們先吃。偉,來吃飯吧,今天他們做了很多菜也~]
我默然地看著他消失在轉角處,腦子似乎還停留在罷工狀態,很久之後才慢慢蹲下來換鞋子。
[──咦?還沒有好啊,快點嘛]
[……煩死了,不要催我]
他似乎心情愉悅地縮回探出來的腦袋,飯廳裏傳來‘叮咚叮咚’擺放筷子勺子的聲音。不明白爲什麽,每次能和我單獨吃飯他都顯得特別高興。相反的,我慢吞吞走進去,洗完手,坐好。
……
[偉,爲什麽不吃?]見我坐著不動,哥哥咬著筷子奇怪道。
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飯桌。
藍白相間的桌布中央,是一鍋熱滾滾的羅宋湯。旁邊,一盤嫩綠的芹菜炒肉絲,還有新鮮的萵筍、香氣四溢的蠔油牛肉。
──全是哥哥喜歡吃的。
[怎、怎麽了?喂……]
[沒什麽。我吃了]
[嗯~我們一起吃吧!]
哥哥開心地低頭開始扒飯,啪答啪答似乎吃得格外香。
卻可惜沒有看見我陰狠的眼神。
10
據氣象預報說,本周六,將是個陽光明媚、春風和煦的周末。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呆望著粉白的天花板,仿佛是在拼命尋找一些幾不可辨的裂痕。對身爲大學生的我來說,這原本應是個睡懶覺的好日子。然而現在我一點睡意也沒有。轉頭看了下床頭的鬧鍾,才六點二十,可笑昨晚還擔心地格了鬧鍾,白忙乎了。身上的被子和身下的床單都散發著陽光的香氣,想也知道是那白癡閑著時曬的。翻了個身,透過朦朧的窗戶望去,外面仍是灰濛濛的一片──不過就算能看見什麽大概也被窗臺上的幾盆蝴蝶花擋住了。想當初也是那白癡擅作主張放在我房間裏的,說什麽看看花草心曠神怡。切~神經!我才不管呢,任他每天笑呵呵地跑過來澆水,到天冷的時候還爲它掉上幾滴眼淚。
純粹個白癡~~!
‘嗒嗒嗒嗒’
‘啪’
隨著一陣輕響,房間裏隱約透進一絲燈光,然後是叮叮咚咚液體的聲音,想來一定是哥哥在上廁所。我又翻了個身,閉目假寐。
過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
該死!!爲什麽那燈光還沒有熄滅啊??!!
實在忍不住,我一骨碌爬起來穿上拖鞋,怒氣衝衝地沖進廁所──果然~哥哥竟靠在牆上睡著了!
青筋!!
[喂、喂,快起來回去睡~!]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哥哥半眯著眼呆望我好久,
[……嘿嘿,偉……]
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後,他喃昵著靠向我的肩膀,下一秒就闔上了眼。
[咦?你──TMD~快點起來──]我使勁兒推他。
……算了。
半拖半拉地把他搞回自己的床,蓋上被子,然後靜靜地看著他。睡著的哥哥比平時更顯得小孩子氣,臉部原本剛毅的線條放鬆了下來,嘴巴微張著還流口水。大概是接觸到柔軟的棉被,他一翻身,緊緊地抱住,還無意識地用臉不停地摩娑,怎麽看都像個可笑的體積龐大的樹袋熊。
我只是看著他,看著他。心裏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般攪動翻滾著。
……
媽的冷死了~~!!
邊打著哆嗦我飛快地跑回自己的被窩。大約到早上八、九點,樓上樓下開始多起了走動的聲音,窗外也隱約飄來過道裏回蕩的說話聲。再半個多小時後,我就差不多坐在了餐桌旁,嚼著香脆的油條喝上泛黃的豆漿。
[怎麽了?]
媽媽跑去接了個電話後臉色就不太好。她擔憂地看了爸爸一眼
[世榮,剛剛局裏打過來電話,說上次的xxxx事情有了變化,所以今天下午有個緊急會議在德國,要我們去呐]
[什麽?德國?……那他們怎麽辦?]
[就是啊……而且現在要我們趕緊先過去準備一下]
──出差?這倒是對我今天的計劃……
[爸爸、媽媽,我會照顧好偉的!]
哥哥突然放下筷子信誓旦旦地開口,表情還很認真。
媽媽笑著摸上他的頭[嘻嘻,乖~媽媽知道偉晨最乖了~]
[媽媽~我是很認真的!!]
他氣鼓鼓地提高嗓門,但臉上還是因爲彆扭而染上了紅暈。
即使是不苟言笑的爸爸也笑開了。
我冷眼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反而悶聲不想地埋頭吃飯。
──常偉晨,反正你今天將要爲這所有的一切付出代價。
11
過了一個多小時後,不僅局裏的電話不停地催,車子也停在下面等著了。沒有辦法,爸爸媽媽只能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哥哥。等他們走了之後,我松了口氣,轉身開口對他道
[喂,等會兒和我到外面去一趟]
[──好、好啊!]他有點受寵若驚。
[嗯……事實上有些事……呐,哥哥,你聽我話不?]
他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
[聽!]
[那我讓你做什麽都願意?]
[只要偉喜歡,呵呵]
[那就好]我對他笑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好…好漂亮……偉、偉你難得對我笑……]
他滿臉通紅地囁嚅。
[是麽]我隨口應和,順便催促他動作快點。對於哥哥的迷戀我心知肚明,若是平時還會得意一番,但是今天……
碧天、白雲、柔風。
走出門外,撲面而來的是金子般閃亮的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行走在人還不算多的馬路上,這份愜意似乎更爲顯著。路邊讓人眼花繚亂的商店和鋪子,衣服、挂件、食物、皮包……各式各樣林林總總。因爲哥哥本身的問題,平時他都老實呆在家裏,很難得出門,所以一路上他興奮地東瞧西望,一看見櫥窗裏有趣的擺設就駐足不前,貼著玻璃猛看個不停,引來店內無數好奇的目光。
[笨蛋,丟人現眼。走啦!]我不耐煩地回頭叫他。
踉蹌了一下他趕緊跟上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一邊戀戀不捨地回頭看。
[唔、對不起啦]
[哼]
表面上我裝作不在乎而輕鬆的樣子,胸口卻不斷狂跳,手心也溢出不少冷汗。那包裹全身的溫暖陽光未有一絲一毫透進心底。事實上從昨天開始,某個尖刻的聲音就一直在腦海裏回響:
──我這麽做,究竟對嗎?
逐漸我們離開了寬敞的大道。人迹更爲稀少了,踏上這條幽靜的小路,隨處可見沿街開的不少隱秘的酒吧,精致然幽閉的門,被層層簾子遮掩著。哥哥從未親眼看見過這樣的小店,不停地向我提問。
[進去不就知道了嗎]
我領著他,推開一家名爲“Virgin”的酒吧大門。店裏的四周似乎都用厚實的窗簾重重包圍了,濕悶的空氣中回蕩著沙啞悠遠的經典老歌,憑藉異常昏暗的燈光只能模糊地辨認出幾個晃悠的男女的身影。氛圍很詭異。
[請問兩位要點什麽?]
吧台後的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客氣地問我。
[一杯果汁,還要──杯啤酒吧]
[好的,請稍等]
[……偉,你會喝啤酒?]
[囉嗦~~]
事實上我在以前鬼混的時候連二鍋頭也試過,區區啤酒根本不是問題。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我不想讓吳申給看扁了!
──是的,這裏、’Virgin’,就是今天吳申約我和哥哥見面的地方。並且也該是他要哥哥……
一陣心煩意亂,我拿起啤酒就往咕嘟咕嘟嘴裏灌下去。哥哥在一旁也沒注意,只是興奮地轉動腦袋打量周圍。
[呐,偉,你就是要帶我到這裏來玩啊~?]
他好像很開心地回過頭問我。
[……]我沒理他。
[這位先生,你哥哥似乎很有趣啊]
一邊在整理杯子的酒保乘機搭訕。
[……]繼續喝繼續喝~~
他尷尬地笑笑,但突然想起了什麽,問
[你們是不是在等人?]
[是啊,我們在等一個叫吳申的]
──反正告訴他也無所謂,他又不認識~!
哥哥迷惑不解了[吳申?吳申是誰啊?]
[你那個破腦袋~~算了,見了你就知道了……記得哦,今天他叫你做什麽你都要聽~~聽見沒有~!]
打了個嗝,我沒察覺到底喝了多少杯之後酒精開始起了作用(事實上我也從未得知自己在國中時酒品有多差),嗓門已經開始無節制地放大,邊說邊一把拉過哥哥對著他耳朵直接喊話。
他皺眉[爲、爲什麽──]
[──你們兩個來了啊~]
倏然一個熟悉的痞子聲音伴隨著大門的開啓飄了過來。
12
[──你們兩個來了啊~]
倏然一個熟悉的痞子聲音伴隨著大門的開啓飄了過來,我順著它機械地回頭,酒吧外那麗的陽光正好照在吳申黃拉拉的金毛上,看起來倒像叢亂蓬蓬的枯草。他隨手一關門,屋子立刻暗了下來,只依稀可辨他的眼睛似乎直直地盯著哥哥看。我的火不知怎的冒上來──
[看什麽~看~~!]
吳申二話不說坐在哥哥的另一邊,先開口點了份血腥瑪莉,
[我說,常偉,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
若無其事地挑明,他暗地裏用陰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噤聲,悶頭又開始灌酒。
[你好啊,常偉的哥哥~]他看似熱情地和哥哥打招呼。
[唔……你好……]哥哥表情有點尷尬,臉紅著向對方點點頭。不用猜也知道他根本記不得哪里見過吳申。
我頭也不擡,仍是不停地灌酒,一杯接著一杯的黃色液體頃刻間被我吞進肚裏。然後胸口開始仿佛被火燒一般地滾燙起來,我口幹舌燥地看向哥哥,又看看吳申,心裏的越來越煩躁起來──
等一會兒,他就會跟那個混蛋在床上……張開大腿……嘴裏吐出淫蕩的呻吟……所有我過去碰過的、咬過的、舔過的都將被……
[不……不、不……]
[偉,怎麽了?]聽見聲音,哥哥關心地靠過來。大概是看見我的臉色不尋常地通紅,他伸手拿開我的酒杯
[你…喝多了,別喝了,都醉了……]
我呼地一下用力拉過他,粗魯地吼道
[我~~沒醉~!沒~~你少管我~!!你是我的誰啊……哼……哼……都要聽我的~]
[偉──別、別鬧了……]他窘迫地掙扎起來,[別人都在看啊……不要啦……]
我心迷意亂地呆看著他褐裏透紅的臉頰,不知怎麽竟覺得是那麽誘人,於是冷不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抱緊他僵硬的身軀對吳申宣泄心中隱藏的憤怒
[他是我的!!我的!!]
酒精把我的腦子倒成一片漿糊,好像有什麽東西呐喊著要爆發出來,我喘著粗氣,憑著一股燃燒的衝動,一把扣住哥哥的褲襠,用歇斯底里的目光狠狠瞪著目瞪口呆的吳申
[看到沒有,他是屬於~我的~這裏……還有後面的洞……呼……都是我的]
被我抱在懷裏的哥哥狂亂地掙扎著,試圖逃脫我的魔掌
[不要啊~放手…偉……放手………痛]
他痛苦地嗚咽起來,身後仿佛有千萬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似乎每個人都看見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玩弄的可恥模樣──儘管智力不高,但他還是能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尊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絲毫不予理睬,只是捏緊了他的鼓起,好讓他乖乖地不再扭動身子。擡頭看見吳申僵硬的表情,我心裏樂極了。一邊朝著他冷笑,我轉而進一步拉開拉鏈,隔著內褲掏出已經挺起的肉棒──
[嗚嗚……偉…算我求你了~~~停手好不好……回去以後隨便你……]
不論他如何用哀求的眼神向我求饒,我置若罔聞地繼續揉動他的堅挺。也許真是因緣巧合,並未遇到新進來的顧客,身後也只聽見曖昧的竊竊私語,沒有什麽人上前看個究竟。哥哥無法抵抗身體自然産生的快感,他雙目緊閉,輪廓分明的臉上佈滿情欲的紅暈,在淚水和唾液的映襯下透出淫糜的氣氛。眼看褲頭的前端已經濕了,我加快了律動的頻率……
不甘心讓我的獨佔物被別人觸摸,所以想看他獨獨臣服在我的碰觸下,在我的手上噴出情欲的種子──好讓那個該死的吳申知道,哥哥絕對、絕對是我的所有物!!!!
[我……我……偉……]
不經意間,哥哥不同尋常的有氣無力的囁嚅引起我的注意。他原本一直低著的頭似乎勉強擡起,費力地看著我好像要說什麽,但下一刻,他就“咚──”地一聲倒在酒吧臺上,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般。
──這怎麽回事??
我迷迷糊糊納悶地想,手裏還握著他猶豎起的下體。
[喂~你~混蛋~不要裝睡……快~起來~!]
使勁兒地推推他,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怪了。明明是我喝酒的吧,怎麽他……先……倒了……
倏然一陣怪異的渴睡感席捲的所有意識,我眼前飛快地晃過吳申的臉孔,也倒下了。
──該死的……那家夥……好像在奸笑……
我完全失去了知覺。
13
[哈,吳申,一段時間不見你的口味變了嘛──喂,他很重啊]
[你就只管幫我把他擡到車子裏,不要多嘴啦]
[好好、好……哎不過我真的很奇怪,爲什麽你的目標是這個大個子呢?又高又大,多沒勁。不如那個弟弟呢,細皮嫩肉的,玩起來應該還挺不錯的……嘿嘿……]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吳申邊把常偉晨擡上車座、放好,邊壓低聲音對王侃道[這小子……腦子有點問題,又是他弟弟親口把他賣給我的,即使玩玩也不會有事。而且,他還是他弟弟的性奴隸……我親眼看見他主動去舔他弟弟的那話兒,嘿嘿,所以玩起來更有味嘛。]
王侃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吳哥,果然是高明。哎……要不是我今晚有事走不開,我也想──]
[好好幹你的活兒吧!]臨行之際,吳申又轉身提醒他[記住,別對弟弟亂來哦,這可不好對付,萬一出什麽事……]
[知道知道~呵呵,記得晚上玩得‘愉快’點~]王侃朝他擠眉弄眼了番,回到Virgin裏……
嗚……頭好難受……
努力地睜開眼──
奇怪,這裏是……?
我努力撐起身體,異樣的刺痛像電流般不停地在腦袋裏竄動
[──唔~!]
我抱緊頭忍不住呻吟了聲,隔了好久才想起發生的點點滴滴……先是哥哥莫名其妙地倒在吧臺上……然後自己也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就……
──對了!哥哥!那個該死的白癡哪里去了?
慌慌張張跳起來,尋著門我就一頭沖了出去,冷不防‘碰’地撞在一硬物上──
[啊──]
[哇啊啊~靠!不長眼睛哪!]
我吃了一驚,擡頭看去,那不是之前Virgin的酒保還會是誰?那就是我現在還是在……
[你……喲,小哥,終於醒了啊~]他完全是副和之前迥然不同的無賴樣子,和吳申有的好比。
[這裏,是哪里?]
[當然還是Virgin咯。這裏是二樓包房。怎麽,暈了下就什麽都忘了?]他調侃道,一雙眼睛倭锪锏卮蛄恐遥瑤е撤N意味的笑意。
簡直就是和吳申同類的人渣!我無所畏懼地回瞪他
[我哥哥呢?還有吳申呢?]
[吳申?]他裝模作樣地想了下[哦~~就是坐在你們邊上的那位?他啊,把你哥哥帶走了,還讓我跟你說一聲,這是之前就和你講好的──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我氣呼呼地打開他乘機靠上來的毛手毛腳
[滾開!!]
──果然還是……
我心裏涼了半截。
──切,不是說好了給吳申玩一下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名譽麽?怎麽,心疼了?爲那個不要臉的弱智哥哥心疼了?
──才、才不會!!!!不會不會不會~~~~!那個白癡只是我發泄和玩弄的物件,對,就只是這樣。反正晚上等他回來,稍稍安慰他一下……──不對不對~要狠狠嘲諷他一番讓他無地自容!
帶著滿腦子複雜交織的念頭,我匆匆離開二樓走了下去。在第一時間,我竟完全忘了最重要的事──爲什麽我們兩人會突然地昏倒,還有、吳申到底帶哥哥到了哪里……
以及一句明明很不對勁的話──
[真是,果然和他說的一樣……難搞定……]
樓上的酒保的話輕輕飄下來,在我耳邊打了個轉兒,馬上消逝了……
那時我根本不知道,將來會因爲這個小小的失誤差點後悔一輩子。
14
九點。
十點。
十一點。
我坐在沙發上,耐心地等……等……一開始還留有的愧疚在時間的流逝中被一絲一絲地磨平,反而一種陌生的焦躁感漸漸充斥了全身,我開始坐立不安,站起來、坐下、再站起來、來回踱步、再坐下、再……
[可惡,怎麽這麽慢~]
難忍地對著空氣莫名其妙地發火,我停下來看了下挂鍾──十二點三十五。看來實在是太晚了,沒辦法,我只好回了自己房間。
──該死的,不要管那笨蛋了。睡覺睡覺,明天儘管是星期天,但還要去學校開會呢。
在床上,我閉著眼努力地數羊──儘管心裏有不詳的預感。果然,到了第一千零六隻的時候,我的腦子竟清醒得好象還能數個幾千。完了……
不僅如此,只要耳朵裏稍有些風吹草動的微響,自己的神經就會不由自主地緊繃,聚精會神地等待,直到確信那不過是幻覺或是窗外傳來的。就這樣,整個夜晚,或是說是整個淩晨,我就在迷糊間與清醒間永久性地徘徊,直到刺耳的鬧鍾把我從床上‘蹭’地拉起來。
似乎有什麽東西神差鬼使般地驅動著我,我連衣服也沒穿好就飛快地跑向哥哥的房間──
沒有。一個人也沒有。床面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褶皺,摸上去冰冷。就連他最喜歡的布布熊也依舊躺在櫃子上,動也沒動過。
一股尖銳的不安和恐懼狠狠地劃過心裏,我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手在顫抖。還有緩慢但猙獰的窒息感,比排山倒海的感覺更讓我喘不氣來。
──沒事的……沒事的……說不定吳申晚一點會帶他回來……
於是我拖著疲憊的步子上學去了。
[哇啊啊~~常偉,你、你怎麽──]
王曉菲一看見我就大驚小怪地一通喊叫。
[……嗯?我怎麽了?]吵得頭好痛,我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把書包放進書桌下。
[你自己看看!]
她伸手把一面鏡子放在我面前,裏面一個有著兩大大黑眼圈的疲憊少年蓬頭垢面,正對著我。總算腦子還轉了幾圈,我勉強咽下那句‘那是誰?’。
[常偉,昨天你幹什麽了,怎麽這麽……]
[……]
[啊~我知道了]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咯咯地笑著戲虐道[該不會整晚和人家小姑娘在床上~~]
本來這是句平時早已習慣了的玩笑話,但今天在我聽來卻格外刺耳──
[你說夠了沒有~!!!!]
聽見我的怒吼聲,所有正在小聲討論的腥梭@訝地停下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以不可思議地表情盯著我──對他們而言,聽見學習部副部長、向來被譽爲乖寶寶的常偉大吼大叫,那是無法想象的。
[對不起……]
我低聲對猶在驚愕中的王曉菲道,
[我出去一下……你們先開會吧……]
後面一句話音量大了點,因爲也是對其他人說的。等我匆匆出了教室許久後,有幾個人才剛剛如夢初醒。
[好、好了──我們、嗯、先開會吧]王曉菲對著他們訕笑了下,邊招呼所有人放下手頭工作圍在一起坐好,算是代替我主持會議(部長今天未能來)。
而此刻的我,正站在走廊裏用手機急匆匆撥了個電話──
[──喂,小菁,是我偉……]
15
[偉哪,怎麽今天這麽早打電話給我,想我啦~?]手機裏傳來細細索索衣服的磨擦聲[呵呵,我也──]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吳申的電話你有麽?]
[唔?]她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我說吳申~!上次在學校遇見的你的初中同學!!]心裏的所有負面情感爆發了出來,嘶啞的吼聲像機關槍似的向她猛烈開火,然後就是好一陣空寂──她完全愣住了。
[你快點說話啊]
[唔……唔……他、吳申,我、我只有他的手機號碼……我也不是和他很熟,不清楚他住在哪里……]她囁嚅道,唯恐再踩上哪個地雷。
[快點說──!]
[我找一下,你等等……]
時間一分一秒不緊不慢地走著,但我卻仿佛等待了一個世紀。半晌,手機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xxxxxx]
我連說聲‘再見’的時間都不想浪費,直接撥上了吳申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
抱歉,您撥打的用戶已不在接受範圍內。
我再試、再試、再試~~~然而手機裏只清晰地傳來電腦美麗但機械的回答。
[媽的~去死~~!!]
我完全不顧形象地在走廊上大聲發脾氣,甚至惡狠狠地瞪向注目的學生,直到所有人都膽怯地低下頭匆匆從我身邊走過。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
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又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哥哥的下落,唯一可以聯繫到吳申的方法也沒有效,那麽茫茫這麽大一個城市,叫我到哪里去找哥哥?
一滴冷汗劃過臉頰,在脖子上留下粘膩的觸感……
之後我索性曠去今天的會議,專門去了趟Virgin,不巧王侃不當班,只好問了其他人,然而在這個醉生夢死的逍遙地方,根本沒人還記得當天的詳細情況。我只能悻悻地回去。原本在路上還抱有絲希望,一回到家它就立刻破滅了,家裏還是一點人氣也沒有,冷冷清清,安靜得好似一個人間墓場。
我開始慌了。長這麽大,大大小小的壞事都暗地裏做過,勒索膽小的學弟、偷超市里的東西、半夜三更集夥跑到西南區搞破壞……卻從未遇到過這樣嚴重的事情,一個大活人突然從自己身邊人爲地消失了。
──要報警麽?
我猶豫著,畢竟自己在這裏面做了虧心事,一想到警方就冷汗涔涔,如果到時候吳申突然反咬我一口,那我豈不是──
──那就再等等……等等……萬一他正在把哥哥送回來的路上……萬一只是什麽特殊原因耽擱了……萬一……
那時候,我仍存在著幾乎不可能的幻想,潛意識裏只爲了保存那一點點可悲的名譽。
然而現實是如此地殘酷,整整三天過去了,哥哥依然音信全無,吳申的手機也一直打不通的。我走投無路了,只好在某一天下午去警署報案。姓名、住址、衣著、體貌特徵……
[還有什麽引人注意的地方沒有?]那胖胖的警官頭也不擡,儘管手上拿著單子,眼睛卻時不時瞥向一邊的娛樂雜誌。
[他……唔……]
[有什麽快說,別婆婆媽媽的~~!]他不耐煩地催促我,大有‘你小子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的架勢。
不知爲什麽說我本能地不想提及這個,儘管以前常自己挂在嘴邊──
[他……腦子有點……問題……]
[啊~~~?]那死胖子突然擡頭,聲音誇張地放大,像是尋到什麽有意思的東西[也就是說──他是個白癡嘍?]
他玩味地望著我,眼神裏的某種東西讓我恨不得立馬揍扁那肥膩龐大的臉面──明擺著在說‘腦子不健全的一個白癡走失是很正常的嘛’。
怒氣衝衝地從警署走出來,下一刻,我又愣住了。
接下來呢?
不想……不想回家,家裏沒有一個大個子傻呵呵地跑出來幫我開門拿書包,沒有一個大個子早早地沖進去幫我放洗澡水,也沒有一個大個子夜晚在我的身下發出哭泣般的呻吟……
我呆站在馬路上陷入一片迷茫與絕望,接下來的路似乎隱藏在一片濃霧中,怎麽看也看不清楚……
而且,現在我有點搞不清,對哥哥那種酸酸苦苦、奇怪但微妙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16
[常偉,你上來解一下這個方程式]
[……]
[常偉!你聽見了沒有!!]
我一下子驚得從椅子上蹦起來[什、什麽──]
四周傳來竊竊私語,數不清是這幾天來的第幾次了,堂堂一個班長,近一年來都是老師心目中勤奮的好學生,同學心目中的模範榜樣,竟然會接二連三地上課走神,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疑惑、不解、嘲諷、鄙視、擔憂,我低著頭,默然地接受各式各樣打量的眼神,心裏滿不是滋味。你以爲我想啊……我也想能認認真真地聽課,把那煩人的事情抛在一邊,但是、但是做不到,人一坐下來,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周六的每個情景──哥哥歡天喜地地走在大街上……看見新奇的東西禁不住流露出的歡喜的眼神……在酒吧裏開懷的笑容……哀怨地懇求我住手……最後喃呢著我的名字……仿佛是電影重放般一遍又一遍在我腦海中重現。
在大學的一天就在混沌中過去了,我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當初因爲學校離家裏近,可以天天走讀還高興了一陣子,然而現在……我一點也不想回去……
──明天,索性翹了下午的課,拿哥哥的照片再到Virgin那裏附近走一圈,說不定有人知道呢……
正這樣計劃著,我拿出鑰匙準備打開門──
沒想到門一推,開了。
──家門沒有鎖??
有一瞬間我想到了小偷,但是下一刻一種激動莫名的情緒突然在心底深處爆發了出來,全身的神經都在興奮喜悅地咆哮,我連鞋子都來不及脫,跌跌撞撞地沖進屋子裏。
──是了是了~~是哥哥回來了~!
──等會兒見到他,要好好安慰他,他一定爲我吃了不少苦,也不知道被那狗娘養的折磨成什麽樣子──既然這樣,那……勉強認個錯,告訴他讓他陪吳申是我不對,以後不會了……哄哄他就行了,那個傻子一定不會生氣的。真是的,自己還從沒有對他低聲下氣過,這次算是便宜他了……
[偉!!]
傳來的是媽媽熟悉而嚴厲的喊聲,定睛一看,爸爸媽媽端坐在客廳裏,兩人面色都很嚴肅地看向我。
我仿佛被狠狠澆了盆冷水,心都涼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媽媽激動地站起來,指著我開始咆哮[我們剛回來的時候碰到隔壁的阿慶嫂,她竟然告訴我們已經五天沒有看到偉晨了。偉晨向來在早上出去幫阿慶嫂去樓下拿牛奶的,就算生病,這麽多年了也沒停過一次。現在她竟然五天沒見著偉晨,就擔心地問我們他是不是病得很厲害──]
[你哥哥!你哥哥究竟出什麽事了?怎麽……怎麽回來那麽久了都不見他……地板上全是灰……房間裏的花草看起來也都好幾天沒澆水了……]媽媽情不自禁地開始掩面啜泣,爸爸慌忙上前安撫,同時責備地瞪了我一眼。
[偉晨……偉晨到底怎麽了……你……你說啊……嗚嗚……]
本來我一直咬著嘴唇默不作聲,半晌,開口輕輕地用沙啞的聲音老實回答
[不知道……我……這幾天我完全找不到他……不見了……我……]
我斷斷續續地把那天的經過告訴他們,當然省去了事先和吳申的約定,只是說那天帶哥哥去酒吧後,就把他給弄丟了。後來用了各種途徑找人,都失敗了……
[那你有沒有報警?!!讓警察趕緊去找啊!!]
[報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你~~你~~!]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弄丟了他們最寶貝的大兒子,他們能不暴跳如雷麽?
[好啦,美娟,冷靜一點……]爸爸設法讓媽媽不要那麽激動,他轉過頭對我喝斥道[你也是!太不像話了,爲什麽帶偉晨到那種地方去?那種地方的人都是什麽樣的你難道不知道麽,可你哥哥他不懂的啊!]
[孽障~~孽障~~!]媽媽淚流滿面,聲聲如泣血般地控訴
[找不到偉晨……都已經三天了都找不到……萬一、萬一他真的出了什麽差池──你!你!混賬~你把我兒子還給我,還給我!哇啊啊啊……我可憐的偉晨……嗚嗚……]
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只能默默地接受他們的訓斥。過了很久,等他們罵夠了打夠了,就命令我跪搓衣板。
真沒想到他們還藏著這麽古老的東西,我只有在小時候還見過。一聲不吭地跪上去,粗糙又凹凸不平的木板把我的膝蓋弄得生疼,火辣辣的感覺從接觸點逐漸往上蔓延,到最後仿佛是一把快刀在活生生地剮肉。我咬緊牙根忍耐著,就好像這樣的肉體懲罰可以平息心中隱隱的……傷痛……漸漸肉體都變得麻木了……
滴鈴鈴~~~滴鈴鈴~~~~
媽媽走過來,面上猶帶著淚痕,她睨了我一眼,接起電話。
[喂?]
[請問常偉在不在?]
電話裏的成年男子的嗓門很大,連我隔了那麽遠都聽得到。竟然是找我?該不會是學校的老師……我這樣猜測著。
[我是他母親,請問有什麽事麽?]媽媽大概也以爲不是什麽好事,回過頭嚴厲地望著我。
[哦,那就好。我們是xxxx警署,你兒子常偉曾在五天前報案說他哥哥常偉晨失蹤,有這麽一回事兒吧?]
[是~是的……]媽媽拿著電話的手明顯地抖個不停,激動萬分地問道[那、那常偉晨他──]
[我們已經找到他了。現在請你們趕緊到人民醫院七樓來一趟……]
[怎麽、怎麽……我兒子他出什麽事了?]
[情況在電話裏很難講清楚。總之請你們趕快來]
[好好……好……我們馬上來……]挂了電話,媽媽克制不住地拔高嗓音[世榮~~世榮~~~快點!剛剛警署打電話過來……]
登登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二樓盡頭。
我依舊茫然地跪著,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剛才所聽見的──
──找到……終於找到哥哥了?但剛剛說……醫院……爲什麽會是醫院……
不知從哪里鼓起的力量,讓我顧不得襲卷兩條腿的一陣陣刺痛和麻痹,硬是撐著站起身,踉蹌了下飛快地跑出家門──
17
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兒、痛苦的呻吟、匆匆走來走去的白大褂、冰冷的機械聲……
一腳踏進醫院,迎面的一切讓人仿佛是進入了另一個充斥隔絕與絕望的世界,情不自禁地,我的心緊張地抽搐起來。
──但願不要有什麽事啊……
喘過一口氣,我進了電梯摁下七樓的按鈕。身體開始往上升,耳朵裏灌進隆隆的響聲──
[這位小哥,到七樓啊?]身旁站著的和藹老婆婆突然問道。
[嗯──是的]我猶豫了下,終究忍不住開口[請問,那個,七樓到底是?]
老婆婆憐憫地看著我,半晌歎了口氣,
[小哥你還不知道啊……那裏是專門的搶救室和重病看護處……]
轟──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之後老婆婆搖著頭、嘴巴一張一張在說些什麽都聽不見了……
倏然登地一下,電梯停了下來。一個柔美的女聲響起:“七樓,到了。”
我咽了下口水,邁開有點僵硬的雙腿出了樓梯,身後似乎還隱隱傳來老婆婆鼓勵的話語,我渾然沒在意,全副心思放在即將面臨的連自己都無法預測的情況。無意地放慢腳步,轉過彎,一眼望見走廊盡頭穿著一身制服正不耐地踱來踱去的高大男人,直覺地認定他就是電話裏的那個警察。
[你好……我……我是常偉]我小心翼翼地上前說道,緊張地盯著他的神色。
[哦,你終於來了──咦,你母親呢?怎麽沒看見她]他向我點點頭,然後不明顯地張望了下。
[嗯──她、她在後面,我先來的……]我好想、好想問他哥哥的事,但舌頭卻不由自主地打結,牙齒間也發出‘格格’的響聲,憋在喉嚨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大概是看出來了,用手指了指隔壁道
[你哥哥,常偉晨,就在裏面]
我的視線隨著他所指的方向轉過去,之前我走過的時候竟然沒有注意到就在我和他站著的左邊,是個看似觀察室的大房間。透過厚厚的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裏面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面部周圍有一兩個護士正在準備著什麽。──那個、那個人該不會就是!
不顧那警察的勸告,我毅然沖進看護病房──
安靜的房間裏,只聽見心電圖‘滴……滴……’地輕響,那幾個年輕的護士都驚訝地停下手頭工作看向我。走近了,我緩緩地把視線轉向床頭。哥哥緊閉著眼睛發出悠然的呼吸聲,透過面上的透明呼吸面罩,可以清楚地看見他消瘦的臉龐。目光往下移動,我馬上注意到露出被單的白色。
[喂──你到底要幹什麽?!別──]
隨著某個護士小姐的驚呼聲,我一把掀開被子──
[這、這究竟是……怎麽……]
我痛苦地用手捂住嘴,瞪大了兩眼難以置信地面對眼前的景象
──哥哥全身自肩膀開始、到大腿都被一層層的紗布包裹住,即便是私處也是如此!而且,被緊緊包住的身形竟然會……這麽瘦……這麽多年不知多少次看見他裸露的身體,知道他向來有一副修長但不失肌肉的健美軀體,但是如今這、這個,簡直離只剩骨架子不遠了。
[他到底怎麽了!他到底怎麽了!!]
一種絞心的尖銳痛楚讓我對著那幾個護士就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咆哮,幾個人被嚇得面面相覷。突然瞥見其中一人的目光偷偷移向床頭挂著的病歷卡,我馬上回過神狠狠奪過它──
[先生,你不能隨便看,這是醫生──]
她飛快地沖過來想拿走,然而在拉扯間我還是看見了前面那部分,可怕得幾乎讓人不敢相信:
常偉晨。男。
全身多處有燙傷、刀傷和皮下淤血……乳首與生殖器被穿以金屬環……肛門、大腸破裂發炎,大量內出血……疑被人以性暴力輪奸,次數達……並伴有長期被虐待……
周圍靜極了,沒有人說一句話,她們只是用不忍和憐憫的眼神望著我。爲什麽……爲什麽看著我?就因爲我的手在不停地顫抖,還是因爲無數淌過臉頰的透明液體?
怎麽哭了呢?我呆呆地問自己……然而眼睛一看見病床上那一動不動地男人、腦海中可以想象得到的傷痕累累的身軀,那個痛苦,絕望,就仿佛是透過他徹底地席捲了我的全身。那些眼淚……好像是代替哥哥流下似的……
[──偉晨~偉晨~~他應該在這裏,天啊……我苦命的孩子……]
[美娟,冷靜一點,說不定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兩個高大的人影風風火火地沖進病房。
是爸爸媽媽──我的腦子猶如脫離了極致的情感,甚至脫離了整個情景,好似從上空冷靜地看待這紛紛擾擾的一切。
媽媽驚恐萬分地看到哥哥猶裸露在外的白色軀體,輕微呻吟了聲就栽倒在爸爸懷裏。
[美娟~美娟~?快、快叫醫生──!!]
[啊,你們快來看,這個男生好像快要醒了~!!]不知是誰驚呼。我不顧一切地趕回床邊,緊張地盯著哥哥猶閉著眼但正輕微晃動的腦袋……
[醫生呢?怎麽還不來,我太太……對了還有我兒子──]
[你快去叫崔醫生過來,這裏有位女士……]
[對了回來回來!那個今天早上送來的男孩好像要醒了,叫王醫生、王醫生──]
[哎哎~~你們幹什麽的?不准進來,有什麽好看的?!出去、出去!]
……
一個小小的世界正在分崩離析。
你根本就是一個畜牲
18
在平靜的二十多年生涯中,他從沒有想象到──
那是一個夢魘。
一個仿佛魔鬼般不停糾纏他的惡夢……
[唔……]
常偉晨難受得哼叫了聲,慢慢睜開乾澀的眼睛。
咦,這是哪里?
他向左向右轉頭,好奇地打量著。閉塞的小空間、顛簸的震動感、窗外飛駛而過的風景……
我竟然在、在車上??
他的腦子有那麽一下子停滯──明明還和偉在一個酒吧裏喝酒的,還……他嚇得趕緊低頭一看,啊!自己的下體還很有精神地站在褲襠中間,羞死人了~~~~~!
[──你醒了啊]駕駛座上的男人突然回頭說了一句,常偉晨愣了下,後知後覺大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把恥部塞回褲子裏。
[你、你──你──]他滿臉通紅結結巴巴說不清一句話。
[我,吳申,你該不會是忘了吧]吳申的目光在常偉晨身上兜了一圈,最後停在那個不雅的部位,只是可憐的人並沒有注意到。
[沒……沒……]他突然著急地問[偉、偉呢?!他在哪里?還有,這裏……是哪里……]
[你弟弟他──]一絲冷笑,可惜常偉晨坐在後面看不見[覺得沒意思,先回去了,叫我帶你去玩玩]
[啊……偉回去了……]
──偉把自己丟在一邊不管……他想想就覺得心裏酸酸的,腦袋也耷拉下來,五官情不自禁地皺成一團。
[我不是說了麽,他讓我陪你,所以羅,我陪你到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去好不好?]吳申正想法子哄他。
常偉晨本想回絕的,此刻他一點興致也沒了,只想早點回家和偉呆在一起。但笨笨的腦袋瓜轉一下,想起偉在酒吧裏好像有這麽說
‘記得哦,今天他叫你做什麽你都要聽~~聽見沒有~’
嗯,原來他老早就想好要讓這個──對,叫吳申的人,陪自己出去玩咯~呵呵~
[好啊!]
一掃心中的陰霾,他高高興興地回答對方,也不清楚爲什麽心裏甜滋滋的,反正是比吃了蜜餞還要甜。
[……我保證很好玩……]
猶沈浸在快樂中的常偉晨,根本沒聽到前排傳來的詭異的喃呢。
小型麵包車行駛在寬闊的公路上,一路上,常偉晨一直興致勃勃地把眼睛盯在窗外不停變幻的景色,眼看著那一座座鋼筋水泥森林,在冷風中逐漸被越來越開闊的田地所取代,瞬間劃過眼簾的綠色和黃色讓他心情大好,一邊努力把頭伸在車外一邊咿咿呀呀地哼著不知名的歌。吳申坐在前面,時不時瞥他幾眼,什麽也沒說,但嘴角始終咀著絲邪笑。
[呐,吳申,到底帶我到哪里去玩啊?已經很晚了呀……]常偉晨看天色轉暗了,不禁有點擔心──回去晚了偉會不會擔心我啊……唉,儘管是不太可能,但他還是禁不住幻想對方會爲他著急那麽一下。
[很快就到了,很快]吳申森然地笑了下,加快車速[就一點點路了,不用急。對了,要不要吃糖?]
他從口袋裏掏出紅色包裝的糖果遞過去,方方正正的鼓起,看起來好像很誘人的樣子。
[哦~謝謝你]──人很好也~常偉晨興高采烈地接過吃了,嗯,果然很甜。他邊嚼邊想象玩樂的內容,不知道是不是個出乎意料地驚喜呢……
[但我不能玩太久,一會兒就回去,好吧?]
[隨便你]
──恐怕到時候你想回去還不行呢,笨蛋。
當車子駛過一大片建築廢墟時,吳申把車停在公路旁。拔下車鑰匙剛想說什麽,一回頭──常偉竟然不見了。
[──這?!]
他才發出聲驚呼就看見目標已經在車外等他,事實上是常偉晨在車剛停的時候就迫不及待下去了。不由舒了口氣,吳申下了車帶著他向前走。
[這裏……真的有好玩的地方?]眼看跟著吳申越走越偏,常偉晨的笨腦袋瓜也充滿了疑惑。
[快到了快到了,走快一點]
吳申不斷地催他,兩人踏過坑坑窪窪的廢墟,沿著一條忽隱忽現長滿雜草的小道來到一幢小樓前,斑駁的紅磚七零八落。樓的另一邊似乎已經被施工隊打掉,搖搖欲墜,明顯是座危房。
吳申“砰──”一下踢開鏽迹斑駁的鐵門,略微粗暴地拉著常偉走進去。房子裏面更是又髒又亂,一堆堆的廢品被隨意擺放在過道裏,到處積滿灰塵,玻璃窗幾乎成了黑色。
他跟著對方轉過彎,隨著一間房門被打開,他也看清裏面有六七個人。其中正坐在窗臺上抽煙的矮個小子跳下地,微弓著身子很痞地打招呼
[喲,吳申,怎麽那麽晚?]
[很晚麽?哼哼,明明是你們呆在這裏太閑了吧,就會抱怨,正事倒從來不做!]
[喂喂,你那個就算是正事啊,笑死人了]一個魁梧的大漢,邊掰腳趾邊插了一句。陡然,他注意到站在吳申旁邊的人,頓時一臉驚訝
[吳申,難道他就是之前你所說的──?]
腥思娂姲杨^轉向常偉晨
[不會吧,這個大個子就是你今天要帶來的──那個性奴隸?!]
[嘻嘻嘻嘻,你~你還真會挑~~]
[幹嘛幹嘛?!]吳申不悅地提高嗓門[不是你們說要一起操了好玩,不弄個強壯點的保准今晚就被你們弄死!再說了,這家夥是白癡,就算玩了也不會怎麽樣,技術好像也好得很……你們還挑三揀四什麽……]
常偉晨呆呆地站在一旁,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什麽‘性奴隸’……什麽‘操’(以前好像也聽偉說過)……但是當吳申指著他說是白癡,登時生氣了。他很討厭別人說他腦子和常人不同,在感覺中,就因爲這樣所以偉才對自己有時疏遠有時粗暴,所以他總是想方設法顯得聰明點,即使是半懂不懂表面上的也好~!
[我、我不是、不是白癡!]
臉漲得通紅,怒氣衝衝下他連話也說得結巴,反而換來周圍的嘲笑。
[哈哈哈,這小子~真是白癡得可愛──各位,就他吧,想想就挺好玩的]矮個子朝其他人擠眉弄眼了番,然後用猥褻的眼光盯著常偉晨不放。
[看什麽、看……]直覺地感到周圍不懷好意,他喃喃地對吳申道[你──你說帶我來玩……不玩了,我、我回去了……即使你不送我,也回去……]
轉身本欲離開這裏,冷不防被吳申用力拖回來,登時害怕地掙扎起來
[幹什麽──放手!放手!我說過我、我不玩了啊!]
另一邊的大漢上前使勁兒拗住他的胳膊[笨蛋!不是你玩是你陪我們玩,嘿嘿……]
[對,對,乖~讓兄弟們好好爽一下~]矮個子淫笑道[我們已經聽說你很喜歡給男人‘吹簫’?]
他竟一邊壓下常偉晨的頭一邊試圖用手掏出褲襠裏的陽具。另外幾個人也都圍上來,好幾雙手在他全身上下不停蠕動著,帶來陣陣欲吐的噁心。
[不……住手……住手……]
常偉晨在越來越過分的禁錮中瞪大了驚恐萬分的眼睛,眼看著自己的牛仔褲被剝離了身子,淪爲一灘爛泥被幾個手拉落在地上。身後清晰地感到一個滾燙的突起;一擡眼,那個矮個子散發著腥臭的黝黑陽具正離自己愈來愈近──
[放開~!!!放開~~~!!!]
不知從哪里湧出巨大的力量,他發出聲怒吼,狂亂地甩開所有人,就在所有動作那一愣之際,下身就只著內褲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媽的,快追~別讓他跑了!]吳申首先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招呼所有人追過去。
[賤貨~力氣那麽大,等抓住看不把你操得哭爹喊娘!]
[站住!聽到沒有!]
身後的叫囂聲此起彼伏,屋外的大風呼呼地打在他裸露的雙腿上,不知何時右腳的鞋也掉了,就連地上的瓦礫碎片也在殘忍地蹂躪他的腳板。然而常偉晨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感覺不到,只管拼命拼命地逃跑、逃跑。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度恐懼緊緊拽住心臟,讓他只有一個目標──逃離那些可怕的人!
快點~~再快點~~~到公路上去,到有車會經過、會有燈光的地方去,然後就有辦法回家了,那裏最安全……因爲偉在……
──偉~~就救我!救救我!!嗚嗚我好怕啊……
他心裏發出最大的呐喊聲,連同臉上的淚被風吹散在無際的曠野間……
19
常偉晨的腿械地滑動在冷冽的空氣中,眼看著對面的路自己越來越近,而身後可怕的追逐聲去,佈痕的臉上於露出舒心的微笑。
太好了……總算——
“撲通!”
一陣天昏地暗,然後他感到從自己膝處傳來火辣辣的痛。強忍住快溢出的水,不懈地一次又一次努力,怎麽也站不起來,四肢仿佛被碾似的酸軟力,伴著全身一波波異樣的潮熱。
[嘿,總算找到你了]
身後不處來吳申鬼魅般的嗓音,瓦被踩得啪啪作響,常偉晨身形一僵,然後更是拗足了勁兒掙紮著起身,咬牙一步一步爬行前——儘管害怕得渾身抖,回都不敢。
吳申冷眼看著他可笑得仿佛是被逼入境的死命蠕動,於忍不住冷笑了聲,三兩步上去一把抓起他的髮。
[啊啊啊啊啊啊啊——!!]
剛爲手掌接到公路而喜的常偉晨,冷不防被硬生生地拉地面,登出叫。力的手試掰吳申的制,力不從心。
[好痛啊~放放……嗚嗚……放~]
[貨!讓我在所有人面前臉!]吳申一下子拉近常偉晨,惡狠狠道[怎麽樣,那糖很好吃吧?面放的春藥還真合你呢……]
吳申越想越氣——信誓旦旦向兄弟們保個性奴很耐玩,想不到一碰面就自己個下威,剛剛被他大力一甩差就摔在地上,臉到家了~!媽的!!
爲了泄心中的怨氣,他想也不想一狠狠踢上對方已經微鼓起的褲。常偉晨瞬張大了嘴,眼珠子一下子幾乎突起得快掉出來,接著身劇烈抽搐了下就當場失去了知。吳申看也不看把他仍在地上,向處喊道
[喂~~~來!找到他了!]
幾個人陸集中起來,矮個子首當其,戲虐地用尖撥動地上的人,
[看你還往哪里逃]
[貨,自以爲逃到路上就有救了,白,哈哈]
[喂,我們索性在路上幹他吧]
大邊提,邊拉起常偉晨的髮往前拖動。人都雀雀欲試,只有吳申似乎想口什麽,那大見他面有色,揶揄道[你若是不敢就回去,等我們玩夠了就回來,怎麽樣各位?]
[喲哦哦~~~]
在一片起哄聲和戲虐的目光中,吳申豁出去了,
[我不敢?!媽的,看我第一個把他的屁股操花~]
他在一片看好戲的眼神下,粗暴地扒去常偉晨下身有的內褲,示意另兩個人拉修健美的大腿,一個挺身就把硬如石的肉柱以力塞小小的的密穴——
好熱好!
出乎他意料,著最初本能的抗拒消逝後,男人完全不同于女人的內部是如此叫人魂,仿佛是張熾熱的小嘴地扣住他下不放。原本只是逞強的心瞬被激情淹,他呻吟著加快律動……
其他人眼看著剛才還暗色的肉洞,在大的抽插下逐變成生命似的一張一、的花蕾,不知怎麽都感到口幹舌燥。大首先耐不住,把西掏出塞那微啓的口腔,旁邊的幾個或是撕存的上衣,用力摳弄萎的乳尖,或是輪流玩弄起的肉棒,甚至有人試用指甲刺入的小孔……
[嗯……嗯……]
常偉晨就在內直撞的不感中悠悠地醒,原本還處於茫然狀的他立刻就被率高的律動帶回恐怖的實。
——不要、不要啊!
他始狂而望地掙紮,然而除了用的扭動,一切只能野們正享樂的部位帶來一陣陣魂的快感。
[唔……]
吳申首先呻吟了下,了。一會兒那大也把腥臭的液射他喉嚨深處。常偉晨力地在冰冷的柏油路上,模糊不清地嗚咽
[偉……咳、咳……救救……我……偉……救……]
[呼~~你,不是貨,還是,實打實的白~白~!哈哈哈]吳申大笑著掰常偉晨的臉,對上他神的眸[是你弟弟把你我、讓我幹你的。聽見了有?是你弟弟哦~!]
——偉……了我……?他……同意些人做事……對我……
——我、我不相信!
[人……你,子,、賴……白……]
他努力把字吐得格外清晰。
吳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啪啪啪幾個耳光就抽得常偉晨眼冒金星,嘴唇都破了。
[你——貨!貨!貨!!]
[淫蕩的婊子~不就是喜被人捅被人幹被人強姦麽?今天就讓你足個夠!]
他硬是用手撐小穴,著如破帛的聲響,惡狠狠地再次捅血花四的肉洞。嘴也被新的物填……
在撕裂般的疼痛中,常偉晨的海忽然偉以前的話。
【快!自己喜被男人幹~!】
【切,淫蕩的婊子!捅死你~操爛你的XX~~】
——爲什麽……爲什麽……你會和他們同樣的話?爲什麽……
那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答案呼之欲出。
20
常偉晨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下被帶回小樓,那些人像是扔其他廢品那樣把他丟棄在肮髒的角落裏。第二天早上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渾身佈滿青紫了抓痕和咬痕,以及斑駁的紅白濁色。顫抖著蜷縮起來,他勉強收起無法合攏的雙腿躲進陰影中,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屋內所有人。
室外的陽光照進這陰冷的屋子裏。大漢躺在簡陋的木床上不知在看什麽,矮個子出去了(他不禁松了口氣。昨晚這人把自己的那裏捏得好痛~),吳申在房間裏來回焦躁地走動,其他人也各做各的事。
肚子好餓……好冷……好想回家……嗚嗚……
但他不敢開口,只好眼睜睜看其他人吃著矮個子拿來的早點,咽下口水。
[吳申,陳大哥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其中一個人邊吃邊問起。
[還沒有]吳申回答,然後似乎想到什麽不甘心地咒駡[騰龍幫那些混蛋,要不是陳大哥察覺到他們的計劃,我們白虎幫早就完了。肖淩!那個狂妄的家夥!]
[那現在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吳申不耐煩道[陳大哥只是讓我們在這裏等,我怎麽知道?!]
罵咧聲小聲持續了會兒,酒足飯飽後,矮個子似乎又注意到角落裏的常偉晨,淫笑著把他拉過來發泄了通,權當作‘飯後邉印V岬臅r間裏總還算平靜,沒有人再看他一眼,他就盡力縮緊全身好讓別人看不見自己,甚至把手指放在嘴裏,好像那麽做人就會變得更小。
直到中午時來了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所有現狀。吳申對著手機一直安靜地聽著,偶爾恭敬地回上‘是、是’,但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默不作聲地關上手機。
[吳申,發生什麽事了?]
[……這回完了……]
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手抖個不停,
[騰龍幫那些瘋狗,真的開始亂咬人了──A組B組的兄弟們在昨天晚上竟然,全滅……]
[怎、怎麽會──]
一陣可怕的沈默。許久,一個乾巴巴的聲音囁嚅道
[那……那近一百多人都……?]
[嗯]吳申沈重地點點頭,接著他咬緊牙還是說出了最嚴重的情況,
[這次就連陳大哥,也……他媽的狗娘養的~!剛剛接頭人打來電話,叫我們這幾天千萬不要進市區,據說那些混蛋最近查得特別緊]
[連陳大哥也??!!哦,天哪,那些%$#@#*&~~~!]
[莫非白虎幫就這麽……]
……
常偉晨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他靜靜地抱成一團坐在角落裏,眼睛不由自主被桌子上剩下的麵包所吸引。
──好餓呀……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在叫……那個、看起來很好吃……
乘著所有人都氣急敗壞地聚在一起討論,沒人注意,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極其小心地努力撐起幾乎散架了的身體,沿著牆角偷偷爬到桌子那裏,然後急切地把手伸過去,鬆軟的麵包被他緊緊捏成一團。然而就在他剛想把那一小塊放進嘴裏的時候──
[喂快看──那個賤貨──!]
矮個子透過吳申的背後,眼尖地發現了他,頓時大叫起來。
此時吳申還處於極度憤怒中,一回頭,二話不說瞪著血紅的眼睛朝他沖過來。
[不、不,我、對不起、我──]
常偉晨神經質地丟下手中的食物,嚇得瑟瑟發抖,但已經太遲了,對方一把糾住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像是在發泄全部的負面情感似的毫不留情。在最惡毒的辱駡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愈加慘不忍睹,最後連那大漢都忍不住上前勸阻
[可以了,可以了吳申,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其他幾個也慌忙拉住吳申。他哼了聲,喘著粗氣好一會兒,算是冷靜下來。
[來來~~喝口水,消消氣,呐~]
[就是,吳哥,犯不著爲那種貨色氣成這樣]
[要不去床上躺一會兒吧,看你累的……]
……
自始至終,沒人絲毫關心過倒在地上大口吐血,幾乎要暈死過去的常偉晨。連瞥都不瞥一眼。
21
自從那天中午聽說白虎幫被騰龍幫火拼後,從外界來的資訊就中斷了。素聞騰龍幫幫風就是,在幫會內部採取民主團結,對敵人絕對的心狠手辣。吳申在陳大哥手下幹了好幾年,也在幾次小衝突中被對方不要命的作風嚇破了膽。所以吳申那些人現在只好暫時躲在這郊區的危樓裏,心情越來越煩躁易怒,除了沒事兒動不動輪流在常偉晨身上發泄獸欲,稍有點不快就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
──全身都好痛……動不了……身體一直……誰來……救救我……
[嗚……嗚……]
已經是第三天了,似乎連陽光都不願看見屋內慘無人道的情景。在昏暗的氛圍下,六七個人在用力推擠一個體格修長但明顯消瘦的男子,地上到處是紅白相間的液體,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猶如老鼠屍體的臭味。他們輪番在後庭和口內滿足了好幾回後,卻還嫌不夠,似乎想把平日無所事事導致的精力過甚和煩躁的心緒一股腦兒都發泄在那個已經破爛不堪的身體裏。
[切……怎麽沒什麽反應了……]
吳申不滿地踢動仿佛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常偉晨,然而除了嘴裏還發出點幾不可聞的呻吟聲,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是,搞得我們好像奸屍一樣~]
矮個子頭腦裏都是卑鄙的念頭,他眼珠子轉兩轉
[你們等一下!]隨即光著屁股跑出去像是找什麽東西。
[那小子搞什麽啊……]
[哎,別管他]
[說不定是已經不行了,所以~~嘿嘿~]
正嘲諷著,矮個子手裏拿著什麽又回來了
[喂,你們再胡亂說什麽呢?!我明明還可以大戰三百回合~!]接著他把手攤開遞出去[看,我帶來好東西吧]
[這是……哈哈哈,沒想到你……這……真的不錯嘛]
──什……什麽……
常偉晨費力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線,迷迷糊糊間只看見閃閃發光的什麽東西在前面晃過,卻不知爲何直覺地感到一股森然。
[沒想到啊,這玩意兒挺適合這賤貨的]
[你動手,還是我?]
[嘻嘻嘻嘻,這種好事當然是讓給吳申大哥羅]另幾個恭維到。
吳申臉上閃過一絲殘忍嗜血的奸笑,用猥褻的眼光打量了下接下來的目標
[你們──幫我按緊他!]
[OK,沒問題~~]
──幹什麽……他們要……
幾個人緊緊扣住毫無生氣的四肢,然後常偉晨感到胸口一記疼痛,原來是吳申用手指用力捏起其中一顆紫紅色腫脹的果實,
[忍耐一下吧──哦,不過像你這樣的賤貨應該喜歡才對,嘿嘿]
一個冰涼尖銳的東西貼近他腫痛的部位,就在下一瞬間──始料未及的劇烈刺痛──
[啊啊啊啊!!!]
他尖叫起來,原本以爲不能再動的身軀不可思議地掙扎起來,溢出的鮮血就這樣沿著金屬環不緊不慢地從胸口淌下。
[有反應了──果然是好方法啊……]大漢戲虐的聲音從格格作響的肩膀上方傳來。
接下來是另一邊果實,那最脆弱敏感的地方遭受非人的虐待,其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常偉晨被刺激得仿佛是脫水的魚般全身都在跳動,幾個人差點就制不住他,淒慘的喊叫聲最後嘎然而止。
常偉晨全身脫虛,神志迷糊,儘管胸口的傷已經不再流血,那陣陣的鈍痛仍時不時地刺激著腦神經。
──終於……完了麽……
[呼……呼……,好了,接下來是最後的──]
吳申的一句話瞬間把他打入冰窖,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慢慢轉動僵硬的脖子──對方正獰笑著執起他的下體。
──不、不不,那裏是──
[啊……啊啊……啊……]
他絕望地發出沙啞的求饒聲,然而那只會讓野獸更加得意囂張。握著最後一個金屬環的手稍稍後挫──
[亂動你就廢了哦]
──然後一個狠狠的刺入。
他瞬間瞪大了眼,當即痙攣著昏了過去。
拜託,不要再拉了──痛痛痛,我的身體好痛……嗚嗚……
爲什麽不讓我休息,爲什麽不停地……
沒有人來救我……沒有人……好久…好久,就連‘他’也──
‘他’?是誰?
不知道……反正也已經……不重要了。
──不要再碰我了……好怕……走開、走開……
走開!
[天哪,醫生你看,他真的醒了!]
[太好了]
[偉晨,偉晨?你聽得到麽?]
看見哥哥醒過來,所有在場的人都激動地圍了過去。每個人臉上,焦急、期待、擔憂、舒心……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緊盯住他仍帶著呆滯的臉。
[哥……哥哥?]
我忍不住輕輕呼喚他。
22
哥哥緩緩睜開眼睛,半晌,無神的眼珠從一邊,轉向另一邊。
[哥、哥哥?]
我忍不住再次輕聲道,握緊的手掌心裏全是粘膩的汗水。
他的眼神逐漸清晰起來,卻瞬間瞪大了眼露出異常驚恐的神色。接著一雙手突然歇斯底里地向周圍人揮舞起來。
[啊啊!啊!啊!]
掙脫了呼吸面罩,單音節的字元仿佛是從他張大的嘴中被死命地壓出來似的,如磨沙子般的嘶啞。乘著所有人被嚇得後退一步之時,哥哥瘋狂地拔取手上的挂針,然後大叫著向其他人投擲!接下來是枕頭、桌上的花瓶──只要是所有他能夠到的東西。
[啊啊啊啊~~~]花瓶就在媽媽眼前地上‘碰’地四分五裂,她被嚇得大聲尖叫起來,幸而在爸爸的保護下得以退到後面。
[快~你們幾個,快過去按住他!]
那個王醫生果斷地下命令,然而只有的幾個護士要麽嚇得當場呆立住,要麽抱住頭也是尖叫著蹲在地上,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那樣絕望的眼神和瘋狂的舉止……我熟悉的哥哥究竟到哪里去了?
實在忍不住了,我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拗住他兩條變得瘦弱的胳膊。
[哥哥!哥哥!你醒醒,是我啊!我是常偉~看清楚沒有?常.偉.]
我試圖邊壓制他邊用柔和引導的語言讓他安靜下來,沒想到反而起了反效果。他盯著我的臉,面部神經一陣難掩的抽搐,下一秒不禁驚恐地發出更加淒慘的叫聲,還似乎害怕得只想起身逃走,不料一個不穩整個人傾斜著重重地摔在地上!
[嗚──唔……唔……]
一記仿佛骨頭的鈍響,哥哥瘦削的被紗布滿滿裹住的身子就歪斜地倒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哥哥──]
我剛想伸手把他拉起來,還未碰到,立刻被那充滿淚水驚慌失措的雙眼嚇得一愣。就在一霎那的空當,哥哥掙扎地爬起身,四肢並用踉蹌地躲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蜷縮成一團,只露出眼睛緊張地看著我們,仿佛受傷的小獸般瑟瑟發抖。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簡直荒誕的舉止,心冷到極點,再也沒有上前的欲望和勇氣──
這……這究竟怎麽了?他到底……
詢問的目光轉向王醫生,只見他皺著眉盯著哥哥好一會兒,然後示意所有人都離開此病房。
[王醫生,我兒子他──到底怎麽了?!]
一出房門,爸爸就迫不及待地抓過王醫生大聲詢問,媽媽也一邊抹眼淚一邊輔以關切焦急的眼神。
[這……目前也不清楚,但大致是和他遭受的性侵犯有關──]
[──你、你說什麽?!!什麽、性、性侵犯?]
想來王醫生也沒想到父母竟然還不知道這事,費了番功夫儘量用婉轉的口吻說明了來龍去脈。免不了媽媽又受不了地暈厥過去,爸爸又……
而我的心思則全放在哥哥身上,透過玻璃,眼看著他自以爲沒人看見地偷偷爬過去拿了病床上的被子,又飛快地躲回原處,除了一點臉全身都罩在被子裏,活像座可笑的小白山。
──到底是什麽樣的折磨,把他變成這個樣子……
不經意地想到當初和吳申的約定,我懊惱得恨不得抓光自己的頭髮。如果當初……如果當初……媽的~真是禽獸不如~~
而最初對哥哥的報復心理,早在於醫院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煙消雲散了……
不,說不定,還要早……在早得連我還沒有察覺的時候,說不定我就已經……
23
休息室裏,持續彌漫著傷心焦急的氛圍。媽媽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不住地抽噎,餐巾紙一張又一張被鹹味的液體浸濕,皺巴巴地在她手裏變成一團團。爸爸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手上的香煙也一支又一支,弄得滿房間煙霧繚繞。
[嗚嗚……爲什麽偉晨會……變成這個樣子……]
擡起頭,正遇上媽媽幽怨的眼神,不想卻比之前大聲的喝斥和體罰更讓我無地自容。我無力地垂下頭,想到最後一次在酒吧裏看他愉快地喝果汁,像普通人一般開懷大笑,瞬間剛才一幕幕哥哥歇斯底里的行爲又在眼前如走馬觀花般飛過……我痛苦地咬緊下唇,胸口一陣陣鑽心的痛楚。
休息室的門‘嗒’一聲開了,王醫生神色凝重地走進來。
[醫生~我兒子他……他……]
媽媽即刻激動地沖上前,身體抖得仿佛篩糠,話也哽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這個嘛……]王醫生示意她坐下,他推了推眼鏡道[剛剛我們又仔細地做了番檢查,發覺常偉晨由於受大極大的精神刺激,神經異常──伴有失語、恐懼症、解離性失憶症……]
[──等、等等,什麽‘失語、畏懼症、解離性失憶症’?]爸爸不解地打斷。
王醫生面有難色,我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
[……恐怕是這樣的]他想了想,儘量使用最婉轉得體的語言敍述[經過我們的分析,恐怕他現在只能發出象徵性的咿咿呀呀──就好像之前看到的那種無意義的單音節字元。另外,他現在有十分強烈的對其他人的恐懼感,尤其是對男性個體,一被接近就激動異常。後來我們曾讓女護士進去試圖和他交流,情況還好些,但發現他完全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嗯,我看了下他的個人情況,由於他原本就患有‘先天性部分神經缺損’,再加上本次受到的強烈打擊,致使腦神經……]
王醫生一邊拿著資料,一邊於醫學層面上詳盡地解釋哥哥現在的狀況。我無意瞥了眼爸媽,他們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尤其是媽媽,整個人搖搖欲墜,幾乎快要撐不下去了。事實上,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聽著聽著,心都沈到了穀底,不斷有冷汗凝固在薄薄的汗衫上,雙手雙腳一片冰冷。
[那他──]我忍不住打斷,聲音啞然[會不會……好起來……?]
我不禁用近乎乞求的目光望著王醫生。
[嗯……]他面有難色,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這種精神方面的問題,是很難講的。肉體上的傷可以很快康復,但精神方面就……如果他能擺脫這段陰影,或許還有希望,但──根據他本身就有的病症來看,恐怕……]
他話沒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很有可能,哥哥一輩子就保持在那個樣子。
他的一生都,完完全全地給毀了──而罪魁禍首,就.是.我~!
[對不起,都是我……]
我痛苦地蹲在地上,不住地扯自己頭髮自責不已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真是……混蛋!混蛋!]
王醫生慌忙扶起我[別這樣、別這樣。那也並不是沒有希望啊]
[真、真的?]
此刻我臉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沒有絲毫過去神氣活現的樣子,只是可憐兮兮地用充滿希望的眼睛望著對方。
[是的。如果能慢慢試著引導他……只要能讓他逐漸逐漸走出陰影,不再害怕,有和人交流的想法,那麽其他問題都有可能迎刃而解]
還有希望……還來得及……呵呵,太好了。我心裏充滿猶如重生般的感動,想也不想沖出房門──
哥哥,別怕了,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什麽也沒多加考慮我就跑進哥哥仍待著的病房,原本還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讓護士小姐喂食的哥哥立刻害怕地大叫起來,打翻了眼前的碗粥連滾帶爬地沖向陰暗的角落,抱著頭抖縮在那裏……
護士小姐轉身氣急地對我大聲呵斥,
[你──出去出去~!!]
剛剛還激動著的一顆心即刻被潑了盆冷水,我沮喪地打開房門走出去,臨走前還回頭看了眼,護士正蹲在角落軟語細聲地試圖安撫他,而哥哥只是睜大紅腫眼睛一刻不停地透過她緊盯住我,表情怕怕的,仿佛是要等我離開視線後才放心。
我懊惱不已地坐在房外的椅子上,只得躲在暗處透過玻璃窗偷偷地看他。
──該死,那樣的話要我該怎麽接近他啊?不能接觸他,甚至不能和他同處一個房間,又從何談起交流和引導!
想到以前,我還每每把他從我房間裏趕出去,恨不得永遠不要看到他。但一旦真的變成這樣,我才明白自己心裏對他真正的感覺──
看見他痛苦,自己也痛苦;一想到自己對他的傷害就悔不當初;希望他能快樂,和自己一起快樂……
喜歡他……?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然而……不管怎樣已經……太遲了……
[你還有機會的]
突然一個女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驚愕地擡頭,眼前一個二十來歲的美麗女子正帶著迷人的微笑從上方望著我。
[你……你在和我說話?]我不確定道。看看四周,好像沒其他人。
[是的]她倏然蹲下來,用異常認真的眼神直視我[剛剛聽到了關於你哥哥的遭遇,我很遺憾。不過,目前的問題是,你要想辦法接近他,是不是?]
[但、但是他很怕──]我下意識地收回後面的話,戒備地盯住她。
[我知道他很怕男人的接近]對於我當即的錯愕她不以爲然[但是你嘛……有一個辦法要不要試試?]
我當即連連點頭,情不自禁湊上前仔細聽。
[呵呵,其實也沒什麽很特別的……]
她在我耳邊耳語了番,趁我一愣之際站起身瀟灑地離開了。
[祝你好吲叮〉艿埽?lt;/P>
而當時我猶在發愣──剛才那個女人說的方法,真的,可行?
24
[歡迎光臨~~有什麽需要麽?]
美麗的小姐笑眯眯地向我微欠身,
[請問是給什麽樣的女性選購呢?]
是的,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彷徨、猶豫、詛咒、泄氣,終於邁出了艱難的一步。現在我正站在時代精品百貨的二樓女裝部裏,面對熱情的售貨員表面裝得溫文得體,實則心裏仿佛小鹿咚咚直跳。
【以你的樣子,如果能男扮女裝,接近你哥哥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腦海中又一次響起那個陌生女人的話,伴著帶點狡黠的迷人微笑。
──切~~這個方法的確是──不怎麽高明但確實可行,只是當時焦躁的我沒有想到罷了……
[唔……有沒有給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穿的,我對牌子不太懂……]
大概誤會了我臉紅的意思,小姐抿嘴輕笑了聲,別有他意地看了我一眼,道
[啊~……是給女朋友的禮物麽?呵呵……那真要認真選一件了。請問她的大致身高、體重,喜歡的顔色和款式?]
我頭上直冒汗,胡亂地按自己情況報了一遍。還好本身我也不高,人也算纖細,對方不至於懷疑。
[看看這款怎麽樣?]
擡頭看去,只感到一陣暈眩──那是件淡粉色低領可愛裝,配上褶皺超短裙,盡顯少女的青春可愛又透出股青澀的性感。
[唔,我看還是我自己來看吧,不好意思]
我對她歉意地笑了下,便開始在一堆堆琳琅滿目的少女裝中‘摸爬滾打’。而對方以爲是她的眼光不合乎我標準,訕笑著走到別處去,倒也讓我落得清靜。
在櫃檯付過錢後,我仿佛作侔隳弥淮右挛镲w快地往出口沖去(儘管在別人眼中是急著去向女朋友邀功),突然想起什麽,又趕緊去了其他幾樓,才算完成任務。
還好爸媽是去上班了,回到家我就直沖浴室。打開所有包裝,皺著眉一一拿出今天的戰利品。
好吧~~開始了~!
……
十多分鍾後,我大著膽子站在客廳裏的落地大鏡子前──腳上是雙淡色帆布鞋,全身一套卡其色及膝連衣裙,上半身套了件淡藍色花邊女裝,一條紅色圍巾剛巧遮住纖纖脖頸,映襯著丹鳳眼的瓜子臉,經過摩絲整理過的短髮上別了支小巧的小熊髮夾,使鏡中面容姣好的女孩子愈發顯得可愛──儘管她正僵硬而尷尬地望著我,然後苦笑了下。
實在感歎上帝作弄人,我不過是換過一套女裝、剔去原就稀稀拉拉的腿毛,看起來竟然就比女孩還要女孩。要是換作以前我肯定又把哥哥恨得咬牙切齒,詛咒上帝的不公正。但是現在反而松了口氣,慶倖自己的模樣還算爭氣,但願哥哥能信以爲真。
也沒作多想,我直接出發去人民醫院。一路上,不斷地接收到男女投來欽慕的或嫉妒的目光,實在是哭笑不得。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醫院,上了七樓,正碰見差不多離開病房的護士小姐。
[嗯……咳、咳……我想去看一下常偉晨,嗯,我是他同學,可以嗎?]我儘量裝出柔亮的聲音,眨巴著眼睛用祈求的口吻道。
[可以。但是請小聲點不要吵醒他,他剛睡著]
[好的,謝謝你]
我鞠了個躬,興衝衝地跑向哥哥所在的房間。
輕輕轉動門把,我緊張地輕手輕腳地走向病床──
哥哥此刻手上挂著鹽水正在酣睡,臉色已經比昨天好多了,嘴張得大大地在打鼾,甚至一絲口水從嘴角淌下。沒有了驚懼發狂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透出可愛的寧和睡臉。
周圍靜極了,只有走廊裏模糊的回聲時不時飄進屋內。一切仿佛回到了過去……在一夜瘋狂的翻雲覆雨後,每每早上醒來就可以看見這樣的景象……
[哥哥……哥哥……]
我用連自己也從未想過的溫柔動作,抹去滲出的透明唾液,一邊輕輕地在他耳邊喃呢,一邊撥弄從額頭垂下的發絲。
──如果,就這樣吻下去,沈睡的王子會不會睜開眼睛呢……
我仿佛著了魔似的緩緩靠過去……
25
一寸、一寸,兩張臉的距離不斷縮小,近到可以清晰地看見哥哥顫動的眼睫毛。
渾然濃厚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我全身不禁一陣顫慄。閉上眼,再湊近一下下就──
“阿楸~~”
鼻子被不明物體弄得癢癢的,哥哥反射性地打了個噴嚏,擡起左手揉揉眼睛,迷惑地睜開布了層霧氣的星眸。
──完了!
我腦海中只閃過這麽一句話,怎麽也沒想到拖曳下的頭髮會刺激到他。整個人仿佛是僵硬的雕塑般一動都不敢動,我只有呆望著那驚愕的瞳孔中幾乎同樣驚愕的自己。
[啊啊──!]
兩個人僵持了將近十秒鍾,哥哥像是終於有了反應,大叫一聲迅速地躲進被窩裏,緊緊地縮成一團。
──果然是完了~~~~~!
猶如五雷轟頂,我頓時被驚嚇、失望、焦急弄得手足無措──怎麽辦怎麽辦?!!唯一的辦法眼看就要行不通了~~
情急之下我趕緊拿出塑膠袋中帶來的布布熊。
[熊~!嗯……你看,是小熊噢……咕咕……咕咕……嗷……]
儘管可笑得沒話講,我仍漲紅了臉努力從嘴裏擠出稀奇古怪的象聲詞。緊張地盯著那一團棉被,我憋了口氣就打算賭一把。
五秒鍾……十秒鍾……
小白山依然毫無動靜。
我徹底失望了,停下可笑的聲音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打退堂鼓,戀戀不捨地再看了哥哥一眼,轉身正準備離去──
[……啊……]
剛站起來還未邁開步子,小白山裏倏然傳來幾不可聞的微弱聲音。我飛快地轉身,滿懷期望的看過去,然而那座小山仍然一動沒動,仿佛剛才的聲音只是幻覺。
──不對!
感覺與之前不太一樣的,好像被種無形的視線所擄住……我皺著眉停頓了下,接著輕手輕腳地走回去,蹲下。等仔細觀察後,謎團終於揭開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原來哥哥在被沿‘挖’了個小洞,偷偷從黑咕隆咚的裏面窺視我(應該說是我手裏的布布熊),後來大概看我要走了,情急之下才不小心發出點聲音。
[喂]
我盡力友好地和躲在深處的他打招呼。眼看他再次望裏面縮去,又趕緊搖晃著玩具誘惑他,
[想要麽?想要可愛的小熊麽?你看,它多有趣哦……嘻嘻……]
漆黑的洞口似乎有了什麽動靜,過了一會兒,哥哥晶亮的眼睛出現在一片黑暗中,怯怯地望過來。
高興地發現這個法子奏效了,我的自信立即加倍,想法設法再進一步引導他,
[看,小熊軟軟的,很舒服哦~~]
我故意拿著在臉上蹭來蹭去,眯起眼裝出副享受的樣子,果不其然察覺到哥哥帶著渴望的目光,心裏不禁一陣得意──把他最喜歡的布布熊帶過來果然是明智之舉啊……
[呐,想要的話──自己伸手過來拿羅~~]
輕輕把小熊騰空放在床沿邊上,我屏住呼吸,提心吊膽地等待著。哥哥的眼睛不斷閃爍,就像森林裏的小動物不停地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吃眼前的誘餌……
──來吧……快來……
時間一分一秒不斷逝去,哥哥似乎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反而是一直蹲在地上的我,腿已經快要受不了了,想稍稍活動下筋骨,不料手一抖小熊就差點掉下去。
[啊──]
一記驚呼同時出自兩個人口中。就在我一愣之際,哥哥飛快地從被窩裏伸出骨瘦嶙峋的手,一把奪過布布熊後又再次躲了回去。
[喂……]
眼看最有力的武器眨眼就沒有了,我無奈地搖搖頭,沮喪地認定今天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出乎意料地,上蒼似乎還眷顧著我,就在心灰意冷之際沒想到哥哥竟然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一邊把玩布布熊,一邊向我展開個開心的笑容。
我的眼眶倏然一陣熱,鼻子酸楚起來──
那個如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啊……屬於我的微笑……終於回來了。
26
從那天開始,我就堅持天天在放學後,扮了女裝到醫院去看哥哥。一開始只是乘爸媽和護士都不在的時候偷偷去,跟他說說話、玩玩具,因爲探病時間的限制坐一會兒就得走。哥哥不再害怕了,時間久了倒逐漸和我熟絡起來,每天下午聽見開門聲都會笑,然後邊撥弄布布熊邊靜靜地聽我講故事,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點聲音。有時甚至會看著我的臉發呆,半晌傻呵呵地笑,弄得我一頭霧水。
沒想到在一次陰錯陽差下,我在走廊遇見了爸媽和隨行而來的主治王醫生,結果當場被認了出來。然而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再加上親眼看見哥哥的積極變化,他們總算是特許我可以在任何時間進出病房。
[哥哥]
[……啊]
正在床上擺弄小熊的哥哥擡頭看是我,即刻舒展開笑顔,發出咿咿呀呀表示開心的聲音。
我輕輕帶上門,帆布鞋踩著碎步來到床頭,摸摸他的頭道
[今天布布熊有沒有乖啊?]
[唔]
他點點頭,伸出手指戳戳小熊的肚子,對它無聲地喃呢了下。
[那哥哥有沒有乖?]
蹙眉,哥哥歪著腦袋努力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朝我猛點頭。然後遞上小熊,晶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過來。
──好、好可愛!嘟著嘴、乞求的眼神、臉頰泛著微紅……感覺比他手裏的小熊還要可愛~~
我咽下口水,
[要和我一起玩?]
又是一陣猛點頭。
[哼……哼……]擺出一副兇狠的神情,我裝作怪獸的模樣惡狠狠道[怪物要來吃小~小熊羅──啊嗚~~~]
哥哥大叫一聲翻過身護住寶貝,而我則猛地撲過去,一邊呵他癢一邊乘機上下其手抹點油,逗得他不住搖晃著身體咯咯直笑。兩人的身體和身體毫無縫隙地貼緊,敏感的部位又不斷被他的臀部摩擦到,沒想到一股熟悉的衝動就漸漸冒上來……
[別動,別動……]
我嚇得趕緊按住他,努力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眼看有趣的玩耍被莫名其妙地停止,哥哥轉過頭,無辜的眼神中寫滿了不解。
──拜託你不要那樣看我,知不知道那絕對會引誘人犯罪啊……
控制不住自己,把頭深埋進他的頸窩,在那片光滑的肌膚上饑渴地汲取渾然的男性氣息,登時感到一陣夾雜著躁動的安心。我情不自禁收緊胳膊,發覺哥哥還是瘦得厲害,過去熟悉的厚實的觸感沒有了,即使裹著幾層紗布也還可以清楚地摸到突出的肋骨。
──如果不是因爲我……如果不是因爲我……
[對不起,哥哥……]
我啞著嗓子低聲道。
[……]
等了好久身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奇怪地翻過他,不禁啞然失笑──哥哥已經抱著小熊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感到溫暖離自己而去,他嘟囔了聲,朝我胸口靠過來,蹭啊蹭找了個好位置便又幸福地睡過去。於是我溫柔地掰開緊拽住我衣角的大手,輕手輕腳地幫他脫下上衣躺下,掖好被子,低頭虔盏卦谒~頭印了個吻。
[晚安]
退出房間關好門後,我加快腳步,不顧一切奔跑起來。華燈初放,天花板上的日熾燈有點閃爍不定,走廊裏沒幾個人,我乘沒人注意一個箭步沖進男厠所,‘碰’一下關緊隔間門。脫下裙子,果不其然看見撐起小帳篷的底褲。反射性地對自己咒駡了句,我忍不住伸手進去握住熾熱的欲望。
[……啊……嗯……哥哥、哥哥……]
配合著手指的律動,無法自製地想象那厚實溫暖的軟物舔過最敏感的尖端,然後逐漸移動到下方反復摩挲吸吮,最後整個莖身被禁窒且濕潤的口腔緊緊包裹住──
[不……啊、啊──!]
在瞬間眼前一片空白,頭暈目眩,雙手頓時被弄濕了。我兩眼失神地望著那一塊塊晶瑩,儘管感到大腿一陣陣發軟,但一想到哥哥的臉,全身又會不由自主地熱起來……情不自禁又在裏面做了幾次,才換好男裝出去,拖著疲憊的步伐坐車回家。
27
──痛苦啊,痛苦啊……
[常偉,你臉色不太好啊?]沒事幹的王曉菲湊上來,好像研究什麽珍惜動物似的仔細盯著我。
[噢,是麽]
──欲求不滿人能好麽?!過去只要一有需要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哥哥壓倒,可現在不行了,天天靠‘自力更生’加上每晚必做的春夢,沒有黑眼圈影響形象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裝作若無其事隨口回了她一句,托著腮幫轉頭看向窗外。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一眼望出去室外是個寬闊的籃球場,來來往往的男孩不斷奔跑衝撞,配合著周遭女生高分貝的尖叫聲,異常賣力地揮灑著汗水。
青春哪,青春……
[啊哈,記得前段日子你也反常得厲害,整天上課不聽,神情恍惚──喂,你哥哥好點了嗎?]
[……嗯]
事實上,那天是建築公司的人正好去那郊區的危樓勘查地段和房型,無意中發現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哥哥才報警。當然對外,我們就稱是吳申綁架我哥哥進行勒索,幸而被警方識破,順利救出他。
[那最近你又是怎麽回事?]
王曉菲微眯起眼,出乎意料的淩厲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嘿嘿……其實你臉上寫滿了‘欲求不滿’四個字哦~──很久沒和他做了??]
[咦──]
突然驚愕地轉過頭,我不由瞪大眼──她怎麽知道哥哥……
[果然~~]她一臉奸計得逞的得意笑容[最近沒看見你和那位,嗯,好像是中文系的大美女走在一起。該不會是分手了吧?嘖嘖,可憐的男人……]
乘著她得意忘形之際,我也得以鬆口氣。原來說的是‘她’不是‘他’,還好還好。仔細想想,這些日子都沒有聯繫過小菁,還不是因爲一想起她就聯想到吳申,那個氣啊……潛移默化間就把怨氣轉嫁到她身上。
[不要瞎說,我們沒分手]我更正道。無意間瞥向教室門口,竟瞄見個熟悉的身影──
[小菁──?!!]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迅速跑過去,左維菁正在那裏躲躲閃閃地,被突然出現的我嚇了一跳。
[……偉……]
恐怕是當初的粗暴給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她一改過去瀟灑的風度,揣揣不安地望向我,
[你很久都沒理我……我打電話也不接。你是不是很生氣?那個……吳申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到……]
我歎了口氣,感到自己的態度也有不對。於是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這不是你的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照顧我哥哥,太忙了,沒有時間所以……]
[那你今天,嗯,有沒有空?]她充滿期待道。
[今天呐……好啊]
原本想推說沒空的,但轉念一想,倒不如就今天和她把話說清楚──兩個人不可能再交往下去了。不是因爲吳申的緣故,而是和左維菁交往本來就帶有很大虛榮心,看到別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不禁洋洋自得。然而自那件事情之後確實發現自己對哥哥……頭腦就逐漸冷靜了下來,不能再這樣了!
面對她頓時釋然的幸福表情,我只能在心底苦笑。
28
作爲市中心最大的中央公園占地三百多英畝,由於受到全球第三大電子公司‘迅捷’的全額贊助,平日對外免費開放──包括游泳館、健身房、馬場、大型草地、湖泊,等等。只有在特定慶典中適當收費。所以,無論何時,前來這裏休閒放鬆的人絡繹不絕。
此時,金色的夕陽爲蜿蜒的小道和樹林抹上一層美麗的奪目耀眼,到處流光溢彩,仿佛徽衷谙删持小H欢咴诘篱g的兩人卻和宜人的氛圍格格不入。
一路上,分明感到左維菁一陣陣灼人的目光,我只是裝作沒注意,自顧自放慢腳步猶如於風景如畫間流連忘返,實則不斷在心裏盤算,究竟該怎麽對她開口說……
[到那邊坐坐吧]
似乎受不了兩人間永無止盡的尷尬無語,左維菁主動開口,用手指向路邊的木椅。我微頜首,隨她過去坐下。不知爲何──恐怕也是女性的第六感,左維菁不像過去那樣噰喳喳,一直不開口。一時間,兩人又是低頭無語。假裝欣賞風景,我無意間瞥到斑駁的樹影和灌木中匿藏了不少青年情侶,或是靠在樹上站著或是坐在石凳上,聊聊我我好不親昵。就在一瞬間,腦海竟然閃過哥哥的身影……
[呐,偉]
左維菁突兀的開口把我倏然拉回現實,我有點心虛地轉頭看過去。
[那個,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仰起頭,赫然看清她眼中透出的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果然,她還是感覺到了。儘管對不起她,我心裏還是舒了口氣,儘量把口氣變得婉轉溫柔一點,
[小菁,我們還是分手吧]
一口氣把話講清楚,內心不禁舒坦不少。我輕輕執起她停不住顫抖的手,放在雙手間溫柔地摩挲,
[別這樣……你可以找個更好的]
[爲什麽、爲什麽──]
她聲音嘶啞,緊咬住下唇卻克制不住激動,
[難道還是因爲吳申?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並不是我的錯啊!]
[我知道的……知道的……]
[知、知道的?]左維菁先是一愣,然後禁不住開始小聲抽噎[那是爲……什麽……我是、是平時貪玩了點,愛虛榮……有時不知好歹了點。但是我真的……愛你……嗚嗚嗚……要是、要是哪里你不喜歡,我願意認真改的。偉,真的!]
我無聲的搖著頭,硬生生打破她最後的一絲曙光。她臉色暫態暗淡下來,無力地靠回椅背,整個人徽衷趹K澹的氣氛中。
[我說……小菁──]
剛想告訴她很早以前、在自己尚未察覺前已經愛上了另一個人,所以是我對不起她──就在想開口安慰她幾句之際,電光火石般一霎那的走神,卻不料讓我瞄見最最出乎意料出現在這裏的人~!!
[不好意思──]
話音剛落,留給左維菁的便是一陣跑動帶起的風,驚愕間,我早已跑到了幾步遠之外。
──那個人!那個人!
我飛奔向才發現的目標,拗足了勁兒緊盯住他絲毫不敢有所鬆懈。
這一切實在太出乎意料,讓我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但是,那有點奇特的背影、身形、還有走姿,無一不透著顧令人恨之入骨的熟悉。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無聲地爆裂開,滾滾岩漿在身體裏洶湧澎湃!
──你他媽的混蛋給我站住~!
乘著目標無意間放慢了腳步,我一個猛撲把他壓倒在地,粗暴地掰過他,眼前一張驚愕的倜际笱壑槱ぉ?lt;/P>
[果然是你──吳申!!]
媽的~媽的~~我發泄出蓄積了這麽多天的憤恨,毫不留情一拳又一拳猛打在他身,
[X你媽的~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你、你做了那麽慘無人道的事──我打死你打死你!!]
一開始吳申被壓倒在地毫無反抗力,任我報復。然而畢竟是混過道上的,一會兒他揪准我突然手軟的瞬間,‘碰’一下狠命踢在我小肚子上,
[啊──!]
我當場痛得滾倒在地。頓時形勢扭轉,起身的他開始反攻,如狂風暴雨般的拳腳全落在我身上。
……
[咳、咳……嗚……]
我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稍微一動胸口和大腿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不過儘管血污模糊了眼睛,我仍死死瞪著他毫不示弱!
[靠~你那算是什麽表情?!]吳申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惡狠狠道。
[你……咳咳……那樣對……哥哥……]
[那又怎麽樣,哼,你有證據麽?]
他突然露出絲詭秘的笑容,
[若不是組織裏出了亂子,我們還真想讓他去接客哩]
又一腳狠狠踢上我掙扎著想爬起來的胳膊,他惡意地繼續,故意想氣死我,
[知道嗎,當初他爲了有東西吃,可是跪著爬過來主動幫兄弟們吹簫呐。而且不愧是高材生調教的,前後技術都很棒,害我們一天到晚都忍不住把他塞得滿滿的。啊,對了,要是他沒反應我們就輪流抽他一頓,嘿嘿,每次他都舒服得大聲哭呢]
心裏一直呐喊著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但內心深處卻隱隱知道這是真的。眼前閃過剛到醫院時看到哥哥的一幕幕……直叫我怒吼沖天!!
[媽的~我殺了你~~!!]
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力氣,我再次沖過去和他不要命地扭打撕扯在一起。
當時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打死這禽獸不如的東西!
29
兩頭搏鬥的野獸在泥地上滾過來滾過去。我仿佛和他拼命似的,完全不顧自己的受傷狀況就是一陣亂打亂咬。吳申也不甘示弱,憑他在黑道上多年的打鬥經驗奮起反抗。最後,我們兩人被幾個警察‘請進’派出所。
[年紀輕輕,這麽狠命打幹什麽?!]
小小而淩亂的辦公室裏,一個警察正趾高氣揚地教訓我們。
我哼了一聲,忍耐下因爲臉部肌肉邉佣鸬拇掏矗首鳠o謂地轉頭狠命瞪著吳申,偷偷在底下示威地豎起中指。
[還強還強?!]警察登時火氣竄上腦門──還沒見過這麽目中無人又屢教不改的態度!他順手刮了我頭一下,大罵[死小子,到現在還不是悔改麽?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憋不住一肚子的火了,本來就是吳申對哥哥做了最慘無人道的事,是要狠狠被打被腥送贄壢会彡P近牢房裏去的,現在倒好像他還有理似的……
[我揍他有什麽不對,嗯?!]我情不自禁提高嗓門,[是他!當初要不是他做了──做了──]
[做?做了什麽啊?]
可惡~~!那個警察和吳申竟然都用同樣的看好戲的眼神揶揄我。尤其是該死的後者,明知道那種事……那種事我怎麽說得出口……
一籌莫展之際,開敞的門突然被敲響三聲──
[不好意思打攪了]
幸而媽媽來保釋我,三個人僵持不下的局面被瞬間緩和,警察向她點頭示意了下,開始絮絮叨叨羅列我的不是,媽媽也只是不住稱是,時不時用銳利的眼神狠狠看我一眼。到最後,吳申被安然無恙的放了回去(我那個氣啊……要不是顧忌到媽媽恨不得再沖上去揍他一頓),在媽媽的再三賠不是和保證下,警察也總算放過我,讓她接我回家。
默然無聲地跟在怒氣衝衝的媽媽身後,腦子原本還沈浸在剛才的激憤中……
──糟了~!!今天醫院沒有去!
突然想起這麽重要的事情,匆忙和媽媽打了聲招呼,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和疲倦我急急忙忙趕向人民醫院。
不知道今天哥哥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沒什麽情緒激動的發作吧?這麽晚了還沒看見我,他會不會有點……有那麽一點擔心呢?
可能嗎?我邊跑邊自嘲地想──他大概還沒到非我不可的地步吧。只不過是每天下午去陪他玩的‘小女生’沒來,他最多奇怪一下就過去了。
心裏雜七雜八的思緒攪成一團,煩惱、焦急、自卑不斷交替,但儘管如此,我仍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向哥哥的所在地。
沖向醫院大門的時候已大約是晚上八九點了。好不容易上了七樓,換好衣服,原本以爲哥哥應該是睡了,所以打算輕輕開病房門後只是稍微看他一下,我也可以放心了。
沒想到剛把門開了一半邁進一隻腳,黑暗中,一個散發著熟悉味道的軀體就突然重重地壓了上來──
[啊──!]
驚呼過後,我定睛一看,
[哥、哥哥?!!]
[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跑到門口來?乖,快躺到床上去!]
哥哥只是悶聲不吭,一次又一次的晃動深埋在我胸口的頭,死命拽住我的衣襟。開始我還二丈摸不著頭腦,等摸索著開了燈頓時才被嚇了一跳。
[怎麽了,你、你哭什麽呀]
我有點手足無措地將哥哥拉離胸口,呆愣地看向那明顯的一大灘濕痕。哭了……他竟然哭得那麽傷心?是關心我嗎……
溫柔地擦去他滿面的淚水,我輕輕撫摸那張已經哭得皺成一團、怎麽也與英俊搭不上邊的男性化的臉,
[笨蛋,小笨蛋,犯傻的小笨蛋……]
哥哥睜開淚眼模糊的星眸,不禁瞪大驚異的眼珠子──直到此時他才驚愕地發現我臉上那些異常的青青紫紫。
──這些……是…什麽……?
儘管不太明白,或許是直覺地感到那些顔色是會讓人痛痛的。哥哥本能地開動小腦袋瓜兒想辦法,好讓眼前這自己好喜歡的小姐姐能夠不痛不痛──
於是他想也不想湊過去,微啓唇,伸出濕熱的舌頭舔向那些礙眼的地方……
30
[哥、哥哥?]
我被他驚人的舉動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任憑那炙熱不斷在臉上游走,引起一陣陣讓我竭力克制的騷動。
[唔……別、別這樣……]
驚覺他的的舌頭仿佛遊蛇般劃向頸部,留下道道濕熱的痕迹,我只感到下體情不自禁地腫脹起來。
──太危險了,照這樣下去……
憑著最後的理性,我咬緊牙用雙手把他往後拉,
[停手,停手,再這樣下去我就……]
(怎麽了,小姐姐不喜歡這樣嗎?)
哥哥不解地擡頭,嘴邊竟還挂有一絲晶瑩剔透的唾液,他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我身上,任它在自己嘴邊留下誘惑的劃痕,並順著優美的下巴淌向衣襟。
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引誘,我喘著粗氣,狠狠把他拉向自己,
[這是你自找的,哥哥,怪不得我!]
仿佛醉了似的伸出舌頭,情色地舔上那罪魁禍首的透明,從頸窩,下巴,再是性感的薄唇,一點一滴回憶過去的美味。那迷惑而濕潤的眼睛好像在說‘吃了我吧,吃吧吃吧~’,我接受邀請似的長驅直入,不斷往更深更甜的內部進發,好汲取最多的蜜液……
[唔……唔唔……]
(小姐姐在、在幹嘛?不清楚啊……但是……嗯……很舒服……)
哥哥似乎有點了然地閉上眼,配合著我的動作笨拙地蠕動舌頭,這仿佛鼓勵的舉動讓我無法再忍耐更多的時間,情不自禁把手摸索著伸進他的褲頭。哥哥身體一僵,我卻不以爲然地繼續進犯最隱秘的部分。
下身原本裹著的紗布在幾天前已經除去,正好方便我直接地一把抓住猶在沈睡的肉體,有點猴急地搓揉起來。
[唔……啊……唔……]
哥哥忍耐的呻吟以及微弱的抵抗不斷地撩撥著我體內沈睡多日的野獸,情不自禁用鼓脹的下身摩挲他緊窄的臀部,跟著節奏發讓那裏感受久旱逢甘露的愉悅。
哥哥的動作嘎然而止。
(咦,抵在我身後燙燙的硬塊是……?!)
一種似乎熟悉但又被刻意遺忘的感覺如潮水般席捲全身,意識猛然被冰冷的寒氣驚醒,
(不、不要!)
我一個措手不及被他推開。哥哥驚恐地瞪向緊繃的裙面無法掩飾的凸起,嚇得牙齒直打顫,
[啊~啊~~]
(那個,可怕的東西~~!不不……)
然而對於已經完全沈浸在火燒般的情欲中的我來說,他蒼白的臉色不過是在眼前閃過。我再次緊緊地鉗制住他,撕開衣服瘋狂而饑渴地向傷勢剛愈的胸口展開一系列猛烈進攻。
[嗚嗚……啊……]
胸口剛癒合的嬌嫩果實被緊緊咬上,儘管記不得此處曾遭受的蹂躪,但隱藏在記憶深處的極度恐懼讓他禁不住本能地抗拒。但害怕著兩邊受到更大的創傷,並且下半身也掌握在對方手裏,他悲哀地發覺自己根本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褲子被剝下膝蓋。
[哥哥、哥哥……]
被迫分開的雙腿根部擠進一個怒張的碩大肉柱。在後庭被硬生生撕裂開的瞬間,一道白光在腦海中劃過……
【快說!說自己喜歡被男人幹~!】
【切,淫蕩的婊子!捅死你~操爛你的XX~~】
【媽的,看我第一個把他的屁股操開花~】
【淫蕩的婊子~不就是喜歡被人捅被人幹被人強姦麽?今天就讓你滿足個夠!】
[啊啊~!!不要!不要!]
在這麽多天裏,哥哥終於講出第一句話,然而卻是如此淒涼絕望的嘶吼。
31
而此刻,我根本沒有聽見他的喊聲,只是一味地在享受著緊窒的甬道。
──好緊、好乾澀……
因爲很久沒有被開拓,本來就不適合進入的內部一下子把我夾得很痛。但是,這反而對我造成一種安心感,那種仍是只屬於我的處女地的錯覺,使原本的痛楚變成了熾熱的快感。
[嗚……痛……好痛……出去啊……]
幾乎是站著被強制進入,撕裂般的疼痛讓哥哥竭力掙扎著,企圖擺脫噩夢般的折磨。但是虛弱的身體根本擺脫不了我的鉗制,只能屈辱地看著裙下伸出的肉棒不斷從破裂的洞口進進出出,帶出一絲絲鮮血。
[呼~~哥哥、裏面好熱……唔……混蛋,夾得好緊……啊……]
壓抑已久的欲望一旦決堤,就仿佛洪水般在我體內掀起一陣陣軒然大波,咬緊牙妄圖把所有的衝動一古腦兒釋放在身下的肉體中,我加快了進攻的頻率,哥哥也只能隨著撞擊不斷被搖晃著。
[放手、放手……嗚嗚嗚……求求你……放手……]
他痛得只能借抓牆壁來緩和痛楚,一開始還用力地消瘦的手背上骨頭根根突起。被幹到最後雙手已經軟軟地垂挂在底下任我盡情地發泄,再也沒有絲毫抵抗的力氣。
(好痛苦啊,不要了,不要~我不想這樣被迫張開腿讓男人上,我知道那很噁心很不要臉……但是如果是偉的話,是他的話……)
【是你弟弟把你賣給我、讓我幹你的。聽見了沒有?是你弟弟哦~!】
(……對啊,其實我老早就知道的,偉只是把我當作發泄的玩具,他一點都不喜歡我,他看女朋友的眼神……再來看我的眼神,差得好遠……其實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再怎麽做也沒有用,因爲我是白癡,他永遠不會喜歡我的。所以有時候偉玩膩了就把我打發給其他人玩樂……現在我是喜歡被男人幹的賤貨……賤貨……被好多人從那裏插進來……)
而我絲毫沒有注意到哥哥的異常,只憑著本能尋找最能引起快感的位置,不斷有一股股飽漲感從小腹升起,在最後忍不住顫抖的瞬間,我大吼著發泄出大量白色濁液。
[……]
[你……哥哥……]
他臉上仿佛死寂的表情讓我心驚,我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什麽,頓時感到手足無措。
[……偉……]
──咦,他、他叫我的名字了?!
[你記得我了?對了,你還開口說話了,哈哈,太好了~!]
幾乎有點語無倫次,我激動地一把抱住他,開心地大笑。
而哥哥只是有些哀傷地看著我。
(是啊,就算全都想起來了我還是喜歡……真的好喜歡他。所以即使只能作他的玩具也好……)
[呐,偉……]他突然道[還要不要做?]
沒有我想象中激烈的反應,哥哥竟然馴服地躺下身,自己分開雙腿給我看那一片狼藉。整個下體濕漉漉的,尤其是紅腫的洞口,仍時不時地吐出殘餘的液體。
我不禁咽了下口水。這個樣子,看起來竟顯得異常──媚人放浪……從來沒有那麽主動過的哥哥,即便是在那次愚人節,也沒有如此過火。
[哥哥……]
然而沒有細想心中不知名的憂慮,我如狼似虎地再次撲上去……
32
(好痛~~)
哥哥隱忍著後庭傳來陣陣刺痛,微皺眉,感到坐在椅子上越來越成爲種折磨。
就因爲昨天他明擺著是誘惑的順從,讓我毫無顧忌地在哥哥身上發泄了近幾個星期以來積壓的欲望,原本很久未被開發的小穴在昨天晚上被不停地進進出出,到了隔天早上下半身就變得痛苦不堪……
(沒關係……沒關係的……只要偉喜歡……)
他默默地在心裏念著,但仍還有股淡淡無奈的苦澀在那裏溢開。
[來,看這邊──]
[好。接下來讀一下這個──]
爸爸、媽媽,還有我,都緊張地盯著哥哥看。雖然想法和父母不同,但我還是擔心──昨天仿佛作夢般的一切美好,是不是真的?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也許真的是親情起的作用,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可以出院了]
王醫生對於哥哥突然恢復的事實感到吃驚不已(我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那是‘刺激’療法的作用),仔細地幫他檢查了下後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是嗎?真的?嗚……]媽媽在一旁激動地抽泣。
[媽媽……]哥哥輕輕在一旁叫喚道。
[嗚嗚……太好了,偉,太好了~]媽媽邊哭邊抱緊哥哥,[對了,來,好好謝謝王醫生]
[嗯……謝謝你,王醫生]
[呵呵呵呵,不用謝啦,其實能看到病人能康復我都已經很滿足了。常偉晨,以後不要想太多,在家裏多休息休息,知道麽?呵呵,那再見了]
大家在歡笑聲中離開了醫院,一切似乎都恢復到過去正常的生活了。連我都以爲,和哥哥的關係在今後可以理所當然地走上正軌,卻忽略了他敏感的心……
[王曉菲,我先走了,會議你幫我主持一下。呐,這是本次競選成員的資料,交給你了!]
[等等等等~~~]王曉菲一把拉過欲離開的我[怎麽回事?讓我一個人來處理?!喂,喂──]
[不和你說了,我走了~~~]
回頭朝她做了個很失面子的鬼臉,我興衝衝直往家裏跑。呵呵~一分鍾也等不及好想見哥哥!乘著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的機會,好好和他……
[哥哥?]
奇怪,他沒有在自己房間裏。退出門外,我忍不住東想西想、擔心起來,之前那讓人心寒的經歷不期然襲上心頭──
──不、不會的。
心緒有點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房裏,出乎意料,哥哥高而瘦的身影也正愣在夕照的窗臺前,看他手裏提著水壺的樣子應該是在澆花。
[偉……你……]
好像是被嚇得格外厲害,他結結巴巴說不清話,動作就這麽僵硬在那兒。
[哥哥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只是隨口扯一個話題,沒想到聽在他耳朵裏卻別有一番意思。
(果然……偉還是生氣了)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這麽早回來的。嗯、只是來澆花……我、我走了……]
他低頭匆匆走過,臉色有點蒼白,動作拘謹得好象一直在抖抖索索。
……什麽嘛,以前不是最黏我嗎?
【呐呐~偉幫我講講你大學裏的事情吧~~】每次他都拽著我的手,口氣好像撒嬌一樣。
【煩死了!每天就這個樣子普普通通、枯燥的工作又一大堆,有什麽好說的……一邊去一邊去!】
【……拜託就隨便說一點啦,好不好,我好想聽哪】
心情不好的時候當然不理他,其他的時候就敷衍他幾句。然而哪怕是多麽微不足道他也會聽得津津有味……
對於哥哥的反常我儘管疑惑但還沒有完全放在心上,眼明手快從背後突然用力把他拉倒在床──
[啊──!]
他驚呼一聲,手上的水壺‘通’地掉在地上。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濕透的地板,下一刻就重重地撲過去。
[哥哥……哥哥……]
[──你]本能地他開始抵抗[水……現在……不──]
(說不?)
那個字在嘴裏吐出的瞬間,哥哥掙扎的動作嘎然而止。
(好奇怪,自己爲什麽還會想到拒絕呢?……反正本來這個身體只是用來讓偉發泄的。對他來說,也只有這個時候願意靠近讓他討厭的我……)
他在心裏苦笑了下。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即使是這樣我也滿足了……)
然後我就感到哥哥的身體放鬆了,甚至雙腿主動打開,用敏感的部分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我正鼓脹的褲襠。儘管動作是那麽青澀笨拙,卻在一瞬間仿佛粒火種點燃了體內熊熊烈火。我拉下他的褲子,開始粗暴地揉捏,同時又把上衣拉高過胸口,啃咬起猶在紅腫的乳粒……明明是瘦得沒什麽肉、又是骨架子大的純男性身體,爲什麽在我眼裏……那麽性感呢……
[呼…哥哥……你就那麽心急嗎……呵呵,果然是淫蕩啊…]
進入的瞬間,他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下,然後伸出手反勾住我的脖子,把頭深深地埋在我頸窩裏,似乎輕聲說了句什麽。
而當時沈浸在波濤洶湧的快感中的我,並沒有聽清楚。
[嗯,因爲我是賤貨啊,總歸是……淫蕩的……]
33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我無言地問自己,偷偷用眼角瞥向坐在邊上正默然無語吃飯的哥哥。一開始還沒有覺得,但幾天過去之後我逐漸感到不解和鬱悶──自從出院以後,哥哥對我的態度和以前相比變化太大了。過去總喜歡圍著我打轉的他,不再每天堅持送我到門口、等我回家後又不知疲倦地問這問那、一天到晚往我房間跑……
如今他好像成天害怕地躲著我,偶爾看見就悄然低下頭走到別的地方去。除了在飯桌上,我幾乎和他碰不著面。就連爸爸媽媽都察覺到他不再像過去那樣天真又開朗,整日不是看書就是迷茫地望著遠方發愣,不再愛說話,大多數時間都仿佛陷在憂鬱的思緒中。但是他們把哥哥的沈默和傷感當作大病初愈後的暫時不良反應,只是對他施以加倍的關愛,倒還不太擔心。
但我本能地感到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你來啦……要做麼?〕
每天晚上,當我悄然溜進哥哥房間的時候,他就這樣沙啞地開口詢問。
盡管一開始總是緊張地捏緊衣角,但哥哥接著還是會顫抖著主動脫去衣物在床沿坐好,身體僵硬得不知如何擺放,直到我把他壓倒並開始貪婪的侵略,才總算會如同過去般把頭埋在枕頭裏發出隱忍的呻吟與抽噎聲。
我好幾次想開口詢問,話語卻卡在喉嚨口,別扭地怎麼也問不出。再加上那赤裸的麥色身軀每次總不自知地讓人口幹舌燥頭腦發暈,等我猛然覺醒的時候已經是在一片顫栗而麻痹神經的翻雲覆雨中,所以一時間也不了了之。
〔嗚……〕
耳邊微不可聞的呻吟把我從溍咧畜@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待視線清晰後才陡然發覺哥哥正赤裸著身子背對著我蜷縮在小床的另一邊,不知什麼時候屬於他那份棉被全落在兩人的空隙間了。
〔……怎麼了?〕
我低聲輕問,順便伸手把床頭的燈擰開。
哥哥的身體似乎動了一下,但我又不大確定。於是輕手輕腳地爬過去,出乎意料地摸到一片冰冷的皮膚,再往下,連著雙腿和腳丫子都沒了溫度。
──該死~!
也不清楚是在生他的氣還是自己的,我趕緊給他裹上被子,尤其是在腳後跟的地方包緊掖好。大概是在弄的時候碰到他什麼地方了,並沒清醒的身體輕微掙紮了下。
〔嗯嗯……痛……〕
聽到他壓抑的低吟,我忍不住把哥哥翻過身,然後吃驚地發現他眉頭皺得緊緊地,喃喃夢囈之時竟從眼角緩緩溢出眼淚。
〔冷……痛……嗚嗚……〕
就好像被無窮的夢魘掠住,他腦袋遲緩地左右晃動,斷斷續續痛苦的呻吟緊揪住我的心。強烈的愧疚感猶如潮水般浸透全身,夾雜著一股窒息哽在喉頭──
明知道,前段時間的折磨已經耗盡了哥哥的身心,這才剛出院就幾乎天天無節制地索求他還虛弱的身體,以至於每次撫摸上這具布滿青青紫紫痕跡的身體時都會油然而生一種罪惡感,但又每每在下一顆再次沈淪進無盡的欲望漩渦中……
──傻瓜,為什麼從來都不喊停?明明身體已經撐不住了,卻一直默然忍受著一次強過一次的侵入而只在暗地裏偷偷流淚。哥哥……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後半夜,為防止哥哥再度滾到床邊上,我緊緊抱著他,汲取令人安心的男性氣息,便也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只是這一夜睡得不踏實,朦朧中似乎總有種悲傷的氣息徽种遥恢挥X間小燈也一直開到天亮。
早飯桌上。
〔阿楸~〕
〔偉晨,怎麼了,感冒了?〕
媽媽放下筷子,擔心地問。
哥哥慌忙笑道〔沒有啦。身體挺好的〕
〔偉晨,自己要注意身體啊〕
爸爸盡管不苟言笑,但骨子裏是非常關心哥哥的,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隱藏的擔心。
〔對了,最近流行性感冒非常厲害呢,昨天電視裏還說到幾個省相繼有……〕
媽媽開始專心一致地絮叨起來,哥哥一邊仔細聽一邊不時點頭,盡管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騙人!
我忍不住蹙眉。因為離得很近,可以很清楚地觀察到他略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有時不時乘爸媽不注意的時候捂住嘴偷偷咳嗽。
這也算是身體很好?!!
難道是由於昨天前半夜著涼的關系……我不禁擔心起來──
〔哥哥──〕
〔……嗯?〕
〔……〕
他看了我一眼,愣了下。眼前偉旻的表情似乎……有種很‘擔心’的樣子呢。是錯覺麼?
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後又木訥地低下頭,心裏有股淡淡的苦澀,看來果然是他胡思亂想發白日夢了。於是繼續從碗裏扒飯。
而在一旁完全不可能察覺他意識的我內心也懊惱極了。什麼呀……明明、明明很喜歡他,昨天晚上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心裏不知有多難受,現在也擔心不已,但關心的話每每到喉嚨口就卡住說不出來,只是問一句‘你身體真的不要緊麼’,為什麼卻別扭地咽回肚子裏……
正當我在越來越埋怨自己的時候,哥哥在旁邊放下碗筷,站起身,
〔我吃飽了。爸爸、媽媽,偉……偉旻你們繼續吃哦。我……回房間去了〕
〔咦,吃好了?偉晨你今天怎麼吃得那麼少啊?沒問題嗎〕
〔不用擔心,媽媽,很好呢。只是有點累罷了……我再睡一會兒〕
哥哥擺擺手上樓梯,因為不想讓馬上就要去上班的爸爸媽媽擔心,還腳步輕松裝作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然而只有從我這個角度能看到,在他經過拐角處的時候自以為沒人看見而卸下偽裝,整個人頓時變得有氣無力病懨懨的,那幾步路走得好象很辛苦。
〔媽媽〕
我考慮盤算了很久,終於開口道,
〔其實今天,學校全校教師職工因為要開會,所以上午是沒有課的。那我就留在家裏溫功課〕
馬上兩道微帶懷疑的目光轉了過來,
〔是真的?那可真奇怪啊,怎麼昨天沒聽你提半個字?〕
〔偉旻,說實話你該不會是想逃課吧?你呀……不要因為自己在系裏擔任官職就忘乎所以了,不管怎麼說以後還是要靠成績來說話的,這可馬虎不得〕
〔沒有絕對沒有!〕我趕緊高聲表明自己的清白〔真的,是真的,我發誓!〕
心慌意亂地想再找些有力的說辭來掩蓋心虛,我靈機一動,
〔對了──哥哥、哥哥他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我留在家裏正好也可以照顧他……萬一有什麼的話……〕
〔對哦……嗯,他今天的確是挺讓人擔心的──好吧,偉旻,媽媽就信你一次,再說你哥哥畢竟不太懂,那你就留在家裏好好照顧他!要是再出什麼差池……〕
〔嗯,絕對不會的,我知道了啦〕
我也顧不得計較媽媽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才姑且相信一次,高高興興地繼續吃早餐,最後還主動搶著去洗碗筷。
沒有人注意到躲在二樓偷看的哥哥,當聽到我說‘留在家裏正好也可以照顧他’時他微微動了下嘴唇但終究沒有開口。
偉旻願意……照顧我麼……
心底的某個角落總還是存有一絲希望,他眼神中閃過一道微光。但頃刻間又黯淡下去。
真是的,果然是白癡呢,他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不過是找一個留在家裏的借口罷了。如果是以前──以前的話自己一定已經高興得樂翻天了,只要一想到偉旻這樣關心他一整天都會開心得躲在暗地裏偷笑。但是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後,總算讓他清醒地明白對偉旻來說他不過是個身體還可以用用的玩具,只是那樣而已,其他的一切只會讓對方感到討厭。
他躺在床上,緊咬著下唇,努力阻止眼珠子裏的液體流出來。
……好想,還是像以前那樣,整天無憂無慮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甜甜蜜蜜地想偉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愛往好的地方想……
──討厭,不想變得越來越白癡!
突然間對這樣懦弱傷感的自己感到無比生氣,他賭氣地一把拉過被子蒙住頭,打算索性好好睡一覺。
──對哦,不知怎的,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有點頭重腳輕…喉嚨難受、鼻子也塞塞的……真的是感冒了…麼…
算了,偉旻他──根本不會在意的。
睡一會兒,睡一覺就會好的。
他合上眼,迷迷糊糊地縮在被窩裏。
35
〔爸爸媽媽走好了~~~〕
在廚房,我以最快的速度倒出洗潔精、抹碗筷、過清水,‘嘩啦嘩啦乒乒乓乓’恨不得馬上就上樓去看哥哥……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碗都洗刷幹淨,抹幹,時間慢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我急匆匆把東西都擺放好,就迫不及待地跑上樓。
〔哥哥──我進來囉~〕
打開他的房門,張望了下,發覺他正窩在被子裏──果然是不舒服所以在睡覺麼?我盡量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坐上床沿擔心地俯下身,
〔哥哥?身體不舒服嗎?〕
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
哥哥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聽見似乎很遠的地方傳來什麼聲音正催促他趕緊回答,好不容易費力地睜開眼,一下子眼前還是片模糊,
〔……誰……誰啊〕
突然發現自己喉嚨異常地幹澀,聲音幾乎沙啞得發不來。想抬手揉一下眼睛又感到仿佛千斤重似的,動不了了,全身都好難受~
〔哥哥、哥哥?〕
我情不自禁地撫上他潮紅的臉頰,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微弱燥熱從手掌心傳了過來。
怎麼回事?!
再一摸他的額頭,壞了,果然是燒起來了。
〔偉……咳、咳……偉旻?咳…咳…〕
真是的,偉旻來找他而他竟然睡著了!他慌忙想撐起身體從床上坐起來,無奈試了幾次都只感到一陣陣麻痹的無力從全身擴散開。明明剛睡下去的時候還挺好的……快點起來、起來!他一邊不斷地在心裏大聲喊道一邊不懈地努力了一次又一次,然而無論如何都不行,每次差點成功的時候又都摔了下去,急得他淚眼模糊,
〔對不起,我、我這就──咳咳……起來……馬上就──〕
實在看不下去,我用力把他摁回床上,情急之下嗓門提高了不少,
〔誰讓你起來的?!躺好!〕
為突如其來的震動呆愣了一會兒,他先是露出不解的表情,隨即恍然大悟。
(果然是這樣啊,我也真笨,偉旻願意來找我當然是為了──)
〔嗯,你…你要做啊?等、等一下哦,咳咳,讓我把衣服…脫下來……〕
我眼看著他顫巍巍地伸手去解上衣扣子,但最後又一一以失敗告終。沒辦法,他只好改而直接脫下褲子,費力地轉過身像狗一樣趴好,因為雙手的無力上半身只好緊貼在被子上。
〔咳、咳……對不起,衣服脫不下來,咳……〕
滿面潮紅地轉過頭,試圖擠出歉意的微笑,又生怕眼裏滾來滾去的淚水會掉出來丟臉,趕緊回過頭去,老老實實地一動不動。
我只能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一時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那種至今從未有過的透心徹骨的寒意油然而生,從腳底一直貫穿到頭頂。
什麼時候開始的?真的,連自己都一直沒有察覺,哥哥以為我來找他都是、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難怪……倏然想起他自出院後古怪的言行,前後一串聯這才恍然大悟──自從那次在醫院裏強行要了他之後,他都真的以為自己只是發泄的工具,所以回到家後在床上乖的很,害怕自己被我討厭被我拋棄,一直竭力想表現得讓我滿意。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麼想,哥哥是──喜歡我的?
〔偉旻,偉旻〕
看我一直都沒有理會他,哥哥有點不安地叫喚我。
〔──笨蛋!笨蛋!〕
我冷不防對他大喊道。
哥哥慌忙點頭稱是,苦澀只有他心裏知道〔嗯,對的,我是笨蛋,白癡,賤──〕
眼前倏然出現哥哥放大的驚愕雙眸,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兩片完全合攏的唇間。
幹燥的口腔被仔細地舔過,從上到下從左至右都被對方的蜜液滋潤著,然後那柔軟的東西以從未有過的溫柔卷住仍木訥著的同類,不斷摩挲翻動……
〔嗯……嗯嗯……〕
戀戀不舍地結束這個吻拉開兩人的距離,我輕輕擦去他嘴角的透明,
〔快點,我帶你去醫院〕
〔醫…院……?〕
他仍一臉迷茫,只會呆愣地重複最後聽到的兩個字。
對他展開一個最溫馨的笑容,我乘他怎麼也反應不過來的空當飛快地給他套上毛衣、外褲,最後拉他從床上起來,
〔起得來嗎?來,站好,我們現在就出發去醫院,啊?〕
〔咳咳、咳,我…我…〕
對於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表情,哥哥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即有滿腦子的不解與迷惑,又無可避免地有那麼一絲絲期待,導致有很多話想問想說但就是──
〔好了,看你又是發燒又咳得那麼厲害,很難受吧?〕我最後拿了帽子給他戴上〔別說話,來,走了〕
哥哥就在懵懂間踉蹌著跟我下了樓,其中好幾次忍不住抬頭看我,似乎在確認這是不是一場夢。
36
〔兩位,人民醫院到了〕
〔哦,謝謝〕
出門後我握著哥哥滾燙的手掌心,看他踉踉蹌蹌地勉強跟在後面走下樓,便決定還是叫輛出租車去醫院比較好。下了車,‘人民醫院’鬥大的四個紅色大字高高地樹立著,進出於大門的車、人絡繹不絕,每個人都面露焦慮不安;幾個白大褂又時不時神色嚴峻地穿梭於人群中。怎麼看都讓人感到心裏一陣緊張和難受。
〔哥哥,走了〕
我回頭道。他臉上某種奇怪的表情一閃而過,但正心焦的我並沒有注意到,急匆匆地把他拉進大廳。
〔來,這裏坐好,我去挂號,你千萬不要走開〕
我就是怕他愣頭愣腦不知怎的就會被人拐走,對他千叮嚀萬囑咐了好一番。
〔……知道了〕
他低著頭乖乖在角落裏坐好,直到我走遠了,才偷偷抬頭飛快地打量了下四周。
果然,這裏……就是上次我……
模糊但又異常清晰地記得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咕嚕咕嚕推車車輪聲音,淩亂的腳步聲──
【快,趕緊送急救室!小柯,你快點叫王醫生過來!】
【怎、怎麼回事?】
身上的什麼東西被掀開,伴隨著一記驚愕的抽氣聲和周圍無數的竊竊私語。
拜托……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
眼前刺眼而不停晃動的燈光引起一陣陣欲吐的暈眩,全身上下都痛得要命。
【你在幹嘛?!】一個聲音責難道,東西又被送回身上【趕緊去啊!】
【是、是】
身體被搖晃地更厲害了,車輪似乎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然後門被‘碰’地關上。
【病人情況怎麼樣?】
【血壓很低,看起來……】
【好,那麼……】
倏然更加強烈的燈光打在自己身上,眼前已經幾乎一片空白,只有幾個幾不可辨的輪廓在四周晃動。
【我們現在開始吧】
隨著東西被扯掉的聲音,他驚恐地感到全身正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馬上就有男人的手摸了上去……他立刻想掙紮,卻發覺身體怎麼也動不了──
完了、完了,他們又要對他做那種事情了。停手啊,嗚嗚嗚,全身都好痛……特別胸口,還有下面撕裂般地疼痛……不要啊……求求你們!!
我回去的時候就看見哥哥幾乎是躺在長椅上人縮成一團發抖,潮紅的臉上布滿縱橫交錯的淚痕。
〔喂,哥哥、哥哥!怎麼回事,醒醒啊!〕
用力推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我嚇了一跳──竟然比之前又燙了些許。看來不能再拖了,站起身正打算叫個護士過來幫忙,卻不料被一只手拉住衣角。
〔哥…哥?〕
〔咳咳〕
哥哥費力地睜開淚眼,然而裏面仍是一片沒有焦距的模糊。燒糊塗了的他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抽噎著語無倫次道,
〔不要碰…不要碰……以後我會乖乖的…做偉旻的玩具……痛……乖的……不要給別人……嗚嗚……真的好痛……所以很乖很乖,所以……〕
總算弄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我心如絞痛,也不管周圍是否有人看見,低頭溫柔地吻上幹燥的嘴唇,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以後再也不會了,過去我那樣待你,我混蛋、根本不是人!隨便你打我罵我都行。我知錯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照顧你的,以後我們兩個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好不好?你再也不是我的玩具,真的,你是我的……我的……〕
我緊緊抱住他,
〔──愛人〕
原本總別扭地說不出口的話此刻竟然很順暢地流瀉出來,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想……我總是恨你、恨你奪走爸媽的關心和注意,太小孩子氣了是不是?但是當我第一次看到你被別人傷害得體無完膚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那種傷害是會讓自己心痛得那麼無以複加、那麼撕心裂肺!太遲鈍了,我在那個時候才明白──你是我的,哥哥,但不是作為發泄的玩具,而是愛人。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的身體和心靈都喜歡……整個人都喜歡……〕
正說得激動不已的我沒有看見哥哥的嘴角邊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然後原本握緊衣服的手逐漸松了開來。
〔哥哥?〕
懷裏的身體瞬間軟癱下來,我回過神才發現他整個人已經完全陷入昏迷。
37
作了一个好梦呢。
梦里面,伟旻紧密但不失温柔地抱住他,还在耳边大声说出对自己的爱语,他说……过去不应该粗暴地对待他,他说……以后两人可以永远幸福地一起生活,他还说……自己是他的爱人。
他无意识地抿嘴微笑,发出满足而模糊的喃呢。全身都仿佛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身体变得轻松了,幸福地缓缓睁开眼,没想到眼前即是伟旻放大的担心不已的脸。
[太好了,哥哥,你总算醒了!]
他微眯着眼,心想原来自己还在做梦哪。那熟悉又陌生的怀抱紧紧地拥住他,随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味道包围住全身,一只手温柔地在他头发上轻抚摩挲,很舒服很惬意……一股暖流随着那有一下没一下的触动缓缓淌过四肢百骸……
如果可以不醒过来,如果就这样永远、永远——
眼看哥哥就半睁着眼脸上挂着迷离的微笑,我禁不住疑惑,
[哥哥、哥哥!]
他呆愣了许久,才不确定地喃喃道[……伟…旻?]
[嗯,哥哥,刚刚怎么不说话啊?]
明显地那幸福满足的表情从哥哥脸上缓慢褪去。他双眼布满失望地低下头看向正挂着盐水的手背看。怀中的身体开始僵硬起来。
[对不起……我刚…做梦来着……]他轻声道,有点手足无措。
[梦?]
我笑着凑上前轻点下他的唇,反而更加霸道地拥住他。
[什么梦?说给我听听]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希望能够知道哥哥所有的心思和想法。特别是在向他表明心意之后,内心就一直充斥着不同于以往的焦虑和惴惴不安。也就极度渴望对方的回应。
也许是被眼前难得一见的笑颜所蛊惑,愣愣地仿佛被吸进深幽沉静的瞳眸,原本打定主意把它只埋藏在心底的竟情不自禁地开口喃喃道出,
[我梦见……伟旻说喜欢…喜欢我。抱着我,说,以后可以一起……生活……]
哥哥抬头慌忙补充道,
[只不过是场梦而已——我知道的!是那个、那个……白、白日做梦,嗯,就是这样。伟旻,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想了,我会一直乖乖——]
实在受不了那张性感的厚唇不断地吐出不断钻牛角尖的悲伤话语,我干脆飞快地上前用嘴牢牢堵住——以后,只准它吐出属于我的开心的傻话和情欲的呻吟!
[唔?你……]哥哥瞪大眼,不明白为什么原以为将承受的冷嘲热讽竟变成了热烈的亲吻。
[嘘,把眼睛闭上]
比在家里的那个更加深入更加狂野,用力地就好像要把他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又或者用燎原之火将两人一起烧为灰烬。我好不容易克制住已蠢蠢欲动的欲望,结束了长达几分钟的热吻。
[你……咳咳……伟旻……]
因为不懂换气,最后回了口气又被口水呛到,哥哥的脸涨成通红眼睛里尽是溢出的泪水,在我看来显得格外可爱诱人。
又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那些是真的。说喜欢你,希望你能原谅我过去做的荒唐的事所带给你的伤害,都是真的。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一直开开心心地生活一起,作为爱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我最珍视的人。呐,好不好?……好不好?]
伏在那儿的人依旧动都不动一下。
半晌,一滴……两滴……惊愕间滚烫的液体就落在我的肩上,在那里仿佛留下一个又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烙印。
[哥、哥哥——怎么了?!]
我赶紧掰过他的脸瞧个究竟,但见他五官别扭地皱成一团早已泪流满面,似乎一直竭力忍耐着所以不停地在哽咽,
[我、我……呜呜……好开心好开心哦……即使,嗯、嗯,即使伟旻是骗我的……我也……太…非常……呜呜……]
天哪~为什么他还是想不明白呢~!!
我在情急之下逼不得已只好使出强硬的手段。
[哥哥,听好!]严肃地对着他大吼一声!
立竿见影,正哭哭啼啼的人儿马上被吓得瞪大了眼停止啜泣。纵横交错的泪痕配上傻愣愣的表情,看起来……嗯……果然还是可爱得不行啊……
我清了清喉咙,正襟危坐。
[听好啰!我——常伟旻,喜欢我的哥哥——常伟晨,这、不、是、在、骗、你!!是真的真的真的~~~~!……你了解了吧?]
[骗……人……]
尽管声音轻得如蚊子叫,但不幸地还是被我逮着了。
[哎,要怎么样你才相信呢?那你倒说说看这哪里像是骗人了?说吧,我绝对不会怪你的!]
不管怎样哥哥还是姑且相信了这后半句,皱着眉眨巴着眼睛小脑袋瓜儿开始努力想啊想。好巧不巧抬头望见我又有点色迷迷的脸,于是小声嗫嚅道,
[伟旻你……每次和我在一起的话……都会、会……马上要做…那种事。还、还总是,做…做好多次,也不管我是不是……说不要……]
轻声轻语的一句话却简直等同于一个巨型炸弹在我脑子里‘轰——’地爆炸开,还嗡嗡翁地震得直发麻。
也许是看我脸色不对劲,他以为我生气了赶紧想张口悔改,不料倏然被我阻止。
[伟、伟旻——!]声音带着哭腔。
[……那我就忍耐……]
[咦?]
[哥哥]我以异常坚定的口吻对他道[我会让你知道的,过去的是我不对,是我丝毫没有关心过你的想法。但现在你真的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所以,让我就这点证明给你看。一个星期,如果我可以忍住不碰你,那就请你——相信我是真心说喜欢你的!]
总算哥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不禁舒了口气。
38
当初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下来的‘一个星期考察期’,几天后被事实证明是自己挖的一个坑——一个踏进去必死无疑的坑。
那天挂了盐水之后,哥哥的烧马上就退了。回到家,难免被爸妈叨念几句‘怎么我们不在的时候伟晨就出问题,你是怎么照顾你哥哥的?!’。他们以为哥哥是因为刚出院身子虚,由此又对他担心不已,千叮咛万嘱咐后面几天要好好休息,所以他就无形地整天被束缚在床上静养。
隔天我向系主任递了请假条,准许我每天下午可以回去照顾生病的家人。原本还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这种看似缺课借口的理由连自己想来都没法儿相信。没想到他倒坐下来仔细地听我讲详细情况。当我说到我哥哥最近才出了院却又病倒、发烧发得40度以上时,一想到三番两次哥哥痛苦的模样竟当场就掉眼泪了。系主任赶紧安慰起我来,结果当然是特准了假竟。
太好了,上帝也许真的是自己的真心有所触动。那一刻,我莫名地感动不已,同时暗地里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哥哥!
——当然前提是他能了解我的心意。
窗外,淡金色的夕阳柔和地抹在远处的房顶上,留下一片油画般朦胧而美丽的色彩。屋外熙攘的声音已逐渐淡去,偶尔从哪个角落里会响起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令人窝心地感到一阵暖意。
此刻的一切,仿佛就是人们向往已久的永恒的幸福。
[哥哥,来,要不要吃个苹果?这可是我特别认真去挑的哦,保证又甜水分又多,尝尝!]
坐在床头我,笑着向他递上刚削好的红富士。
[……嗯……]
他似乎有意无意地瞥向桌上堆放的各类饮料罐头、零食、水果,面有难色,低头一边紧张地捏紧被单一边轻声嗫嚅,
[伟旻……我……]
[怎么?]
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涨红的脸以及隐藏在微偏长刘海下的闪烁的晶亮眼眸,我暗暗压抑下翻腾起的热气。对了,现在是考验自己的关键时刻!过去自己能讲的都讲了,恐怕再说下去他本就不太好使的脑子非彻底罢工不可,所以从那时起就一直寄希望于能够听他亲口说那些我渴望的言语。
[我……]他扭扭捏捏就是说不下去。
带着一丝期待,我鼓励地对他笑了一下,竭尽所能地灿烂而蛊惑一些。果然,对面的番茄又熟了几分,似乎还冒出股股热气。他飞快地瞄了我一眼,愈发用力地抓紧被单鼓足勇气开口道,
[伟旻……我——我想上厕所]
[……]
我小小的期望就这么落空了,顿时被满腔的失落所淹没,心里苦闷得紧。看来还是要慢功出细活,不要急、不要急,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我努力收敛起微微的不快,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来,我带你去]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的]
[瞎说~哥哥你现在肯定双脚乏力吧?来,快点,我扶你过去]
不容反驳地对他大声说叫了番,同时我又极其小心谨慎地扶他下床,给他递上鞋。看他脚刚触地的时候明显地摇晃了下,然后脸就倏然红到脖子根。
——果然是什么东西都放在脸上的小傻帽儿哟……我不禁莞尔。尽管心里偷笑着还是一步步扶他到厕所间里。
[伟旻,你、你不要偷看我哦]他一边解裤带一边结结巴巴地‘警告’我,却是紧张得手忙脚乱,简单的动作花了好几分钟才完成,离他那么近都可以清晰地看见鼻头渗出的点点汗珠。心里已差不多笑翻天了,但我故意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道,
[真是的,谁会看你啊]
[……嗯、哦]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忍不住偷偷把眼睛往他那里斜过去。窥见一部分若隐若现的黑色毛发安静顺服地透过裤缝间,再前面一点,双手间的那个……我咽了下口水,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过去所看到过的完美形状与色泽,以及微微颤抖时的可爱模样。
沙哑的声音轻声问道,
[那里的前面,被那些混蛋……还痛不痛?]
[……那个,不、不痛了。已经要差不多好了……]
他难为情地把头低得更低了,若不是还要维持小解的姿势恐怕就会忍不住缩成一团。
隔了半晌,
[咦??]他愣愣地转过头,眼里即时惊愕又是羞愤,[伟旻——你、竟然、看……偷看我?!]
实在是受不了他反应迟钝得过头到可爱的模样,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走上前故意把呼吸的热气喷在他耳边。
[对啊。但只不过是做弟弟的担心哥哥的伤口有没有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趁机探头看了看仍然被提在手里但颤抖不已的男性象征,嗯,还好,似乎真的是没留下什么痕迹了。
[你,我、我……竟然还…还……]
看逗得差不多要把哥哥给羞出眼泪了,我这才稍微远离他,
[差不多了吧?那我扶你回去]
[咦?]
叹口气,心知哥哥已经陷入极度混乱状态,所以我索性蹲下身子,竭尽全力忍耐住阵阵烧死人的情欲冲动,帮他把外露的东西塞回裤裆系好带子,然后带他回房间。又重新整理好被褥和枕头,脱下鞋,让表情还处于迷茫中的他再次躺回床上。
[乖乖躺好,不要乱动。呐,在吃晚饭前再睡一觉,养足精神,否则爸爸妈妈回来又要叨念我。那我就出去不打搅你啰,有事叫我]我摸摸他的头,微笑着准备帮他最后掖好被子出去关上门。
[伟旻——]却不想被他叫住,[你……那个……]
纳闷地沿着他闪烁不定地眼神望向自己的……下体,不禁苦笑,原来在毫没注意下裤裆那里撑起了小帐篷。忍耐、再忍耐,假装不在意地抬头对他歉意一笑。
[那我出去了]
轻轻地带上门。
39
连着几天,我上午去大学上课,中午的时候赶回家给哥哥做饭,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就坐在他床旁边自顾自地讲一番校园里的闲情趣事,什么某某老师今天在课上大发脾气、隔壁的陈某人最近泡上了系花、王晓菲同学乘我不注意又推了一堆工作过过来,等等。看哥哥尽管在床上低头默默无语但眼睛里却难掩快乐兴奋的光芒,便是越讲越生动甚至手舞足蹈起来。过去从不知道仅仅是回忆学校琐事可以带给自己如此大的快乐,但作为与哥哥拉近距离的方式时,其过程竟变得那么有趣令人难以自拔。
但是,离一个星期的期限还有三四天,每每想到这个我就感到身心疲惫。每次都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美食毫无自觉做出引人犯罪的举止,却还要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比死还难受。尽管晚上都有自己解决,但完事后总感觉一阵从心底里冒出来的空虚,禁不住就是对被子一阵发泄似的猛打猛捶——究竟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种痛苦的煎熬和哥哥两厢情愿地‘做’个痛快啊……想着就郁闷不已。哎……
[伟旻,你叹什么气啊?……是不是我哪里……]
哥哥怯怯地凑过来轻声问。看我愁眉苦脸地呆坐着不说话了,他又傻傻地以为是他哪里做得不好让我不开心了。
我赶忙收拾起刚才的心绪,回他一个大大的灿烂微笑,
[怎么会呢?不过是突然想到学校里的烦心事儿,啊就是我和你讲的系里要召开的……,烦人呐。但绝不是因为你哦。]戏虐地摸摸他的脑袋,[只要是哥哥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麻烦的。因为我喜欢哥哥。喜欢~喜欢~喜欢~~]
决定了。我要一直把喜欢挂在嘴边。多说几次,待习惯了他也就会接受的。
哥哥马上脸就红了,声音轻得像蚊子。
[什么……什么喜……喜……]
我在心中暗喜——嗯,这个方法也许真的会很管用~~
于是在适当的时候转换话题
[呐哥哥,你看今天天气很不错吧,不如乘还没到傍晚的时候我们下去走一圈?]
[好、好啊!]
他抬起犹泛着红晕的脸使劲儿点了点。毕竟是好几天都没有户外活动了,接下来那样迫不及待地起床换衣服鞋子也在意料之中。尽管爸妈特别关照不要让哥哥出去吹风、而且搞不好又出点问题,但我倒认为让他出门活动活动反而更有益于康复——并且最重要的是,那是难得可以和哥哥心不设防好好亲近一下的好机会!
[外面风很大,记得把帽子戴上!]
[嗯]
[啊对了,还有围巾,也要戴哦!]
[哦]
[看你!扣子都弄上老半天,我来我来吧]
[……哦]
哥哥老大不情愿地回应一声,双眼时不时地望向门口一幅急不可待地模样。我在心里暗笑了声。带好钥匙,最后执起他的手笑道,
[那走啰]
[好!呵呵……]
总算又一次看到他英俊的脸上露出天真带点腼腆的笑容,我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一跳。不同于以往或是情欲产生的渴求或是担忧下的烦躁,那种酥麻的带有淡淡甜味的感觉,仿佛让人重生了般。
一出大楼,哥哥立刻像飞出笼子的小鸟摆脱了所有束缚,大叫一声便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直往小区外面跑去,留下一连串兴奋的笑声。
[慢一点、慢一点!]
真是没有一点儿大病初愈的自觉性啊,那样乱跑乱跳不谨慎爱惜自己一点万一出个什么岔子不但没法和父母交待更何况又要让我担心难过一番。这家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心里忍不住低估了几句,但同时我丝毫不敢停滞赶紧加快脚步跟在他后面。
这个精神格外好的傻大个子先是跑进附近的小饰品店东摸摸西碰碰,等我好不容易挤过几排女生跨进里面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老早出了店门还傻愣愣地到处找我;看到书店更是喜欢得不得了,随手拿起一本书就放不下手,好说歹说帮他买了下来才半推半拉地回到路上;然而下一刻看见其他有趣的东西又忍不住跑过去。好几次我都索性想直接命令他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以内,但如果真的那样——就仿佛又回到过去对我言听计从的那段日子……算了,还是让哥哥依着天性随心所欲一点,才会让他往后在我面前显得更加自然随意些。
[伟旻伟旻~我想喝点果汁可以吗?]他跑回来拉着我的衣角,一手指向马路对面的贩卖机满脸期待地等待回答。
[嗯——当然可以!]只不过因为他主动和我说话,心情突然就高昂起来[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买]
飞快地看了下左右马路,我快步跑过去投币买了瓶橘子汁,转身对他笑道,
[买好了~~我马上过来给你~~]
迫不及待想看到哥哥接过果汁喝的时候心满意足的笑容,我本想赶紧过去给他的,但半路上又转念想——会不会他不喜欢橘子口味的?对了,倒不如再回去买一瓶其他的好了,万一他不喜欢还可以给我喝。
呵呵……仔细想来到底再买哪一种呢?苹果、草莓、菠萝……
就在转身刚跨出第一步的霎那间——
[伟旻——!!!!!!!]
哥哥怪异而嘶哑的吼声从背后传来,我不禁担心地回头想看个究竟——
‘吱~~~~~’‘碰——!!’
眼前陡然一黑,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剧痛如排山倒海般地席卷而来。痛得死去活来间,我朦胧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脚步声。
[呜呜……伟旻!伟旻!你醒醒啊~~不要吓我~~~]是哥哥的哭喊声。
努力了好久勉强睁开下眼睛,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在视野间奇怪地扭曲着,晃了下便模糊不清了。
[哥……哥……]
我很想和说话可惜已经力不从心,嘴巴勉强张了又张只能发出单音节。紧接着头脑里一阵椎骨的刺痛接踵而来,当即所有的意识都渐渐陷入一片黑暗中……
别哭……别哭啊……
最后逗留在脑海中的是哥哥痛不欲生泪流满面的表情,带来了最后一丝由心底传来的痛楚。
40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出现了几点闪烁朦胧的光亮,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一片片不停地在眼前忽闪忽闪,仿佛焦急地呼唤著深睡的意识。
终於悠悠转醒过来,我脑子还处於一片空白双眼直愣愣地望向雪白的天花板,然後才注意到从右上方射过来的灯光一直飘忽在脸颊上。
[伟旻,你醒啦]
微微转动眼珠,正看见哥哥趴在床的一旁满脸担心地凑过来小声询问,面颊上还留著犹未干涸的泪痕。
[这、这里是??]我迷惑道。
[是人民医院]他极为小心谨慎地扶我坐在垫高了的枕头上[那个……还好,医生说你只是轻微脑震荡,没有什麽大伤……]
对哦,我想起来了,之前给哥哥去买饮料的途中突然给什麽车撞了下,接著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啊好痛!]
我情不自禁惊呼一声──原本想伸过去握住他手的右臂倏然传来一阵痛楚,从肘关节一下子刺入脑神经,当即让我呲牙咧嘴了番。哥哥马上上前捧住整条胳膊著急地喊道,
[很、很痛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和你说,你的右边关节因为冲撞所以,嗯,那个是……软组织…损伤。不要动……]
听他这麽一说我才注意到右臂中间绑了纱布,感觉里面又凉又带点粘腻大概是敷了药膏。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还好嘛,本以为会严重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呢。顿时内心一块大石头落下地,我状若轻松地对他露齿笑道,
[哈,我还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呢]
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哥哥只是低头紧紧握住我右手,上身难以自制地不停颤抖。接下来我注意到淡蓝色的被单上,一滴、两滴,瞬间那些水点迅速晕开扩展为深色的大块污迹。
他哽咽著抬头看过来,从眼眶里滚落的泪水在斑驳的脸颊上新添了数道水痕,勉强咽下啜泣。
[伟旻,那个,今天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那因为哭泣而被液体湿润的唇翕张间吐出诱人的邀请,直打个我错手不及。
[啊?]愣了半天只能发出个可笑的疑问字眼。
[今天和爸爸妈妈说过了,他们答应我可以陪伟旻在这里过夜。可以吗?]
[哦,嗯,当然可以]
真是~~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再忍耐一下,等过了这段考察期再让哥哥慢慢适应我……
哥哥走过去关上灯,脱了裤子摸索著爬上床。我犹豫了下,稍稍往旁边挪出半块空间让他躺进来。目不斜视,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伟旻……睡觉吧……]
[嗯]
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安静了,连一丝窗外的微风吹过帘子的声音都清晰可辨。许久,耳边悠然传来哥哥轻微的呼吸声,隐隐地似乎还带来那夹杂著天然男性的皂香,由鼻息间沁入心脾。我不禁心辕意马起来,情不自禁地一点又一点地靠过去,那种令人心旷神怡而同时焦躁起来的沈稳气息愈加清晰,等察觉到时自己已经紧贴他宽厚的肩膀正贪婪地汲取著,同时下身早已硬起来了。
怎麽办,身体越来越热了……伴随著急促的呼吸,我忍耐不住偷偷把手伸下去,逐渐离炙热的部分越来越近……
[伟旻,那里,碰、碰到我腰上了……]
黑暗中突然响起哥哥微有些颤抖瑟缩的声音。登时浑身僵硬,也不知该回什麽话好,整个人尴尬不已。
随著沙沙的摩挲声,哥哥转过头,在微弱的月光下他望过来的眼眸看起来竟然异样地清澈透明,却又似乎带有某种……欲望的色彩?
就在我为有这种想法而感到可笑之际,却惊觉身下被另一种柔软轻轻执起──那、那不是我自己的手。……这麽说?!!
[哥、哥哥?]
[……伟旻……]
他蹭啊蹭过来,微微撑起上半身。此刻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情欲混合著羞涩又浓重了些。好几次张口想说什麽却欲言又止,最後才红了脸吞吞吐吐道,
[……做,做吧]
咦??
正惊异的同时,感到微颤抖的双手从裤内探入并开始青涩而缓慢的运动,令人颤栗的快感飞快地夺去全部的杂念,我只能沈沦在许久未有的情欲的波涛中随之上下起伏,没一会儿就发泄了出来。我一边喘著粗气一边抱紧脸已红到脖子根的哥哥。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几乎是发抖地如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唇,从曲线优美的脖颈划下,在裸露的锁骨上停留片刻後直接停在他胸口,稍微拉开背心後用力地吸吮起仍萎缩的淡色乳头,同时伸手去逗弄另一边。
[啊……嗯、唔……]压抑的呻吟从他嘴中泄出。
我抬头满意地看著两颗湿润的红宝石为自己羞涩地挺立起来,接著继续沿路而下,肚脐……小腹……最後温柔地拉下他的内裤,想也不想将那已经有点立起的家夥吞入口中──
[你?……不要啊,伟旻!很、很脏的啦!快放开…啊……不要,放开啊……]意识倏然清醒过来,他立刻大力挣扎起来。
我稍稍离开,抬头。
[不要]
[你、你──]
[怎麽会脏呢?我喜欢哥哥,喜欢所有的一切。脸,脖子,胸口,…还有这里…後面,都喜欢。你以前不是也帮我做过这种事吗,不觉得我现在这麽做不是很自然麽?]
[我……但是、那是……啊、唔……停下啊……啊……]
在断断续续的抗拒与啜泣间,最终他还是痉挛著释放出白浊的液体。除了喝下去一部分,我把其余的吐在手掌心中,一边试探性地询问道,
[让我──进去。让我进入哥哥身体里面,可以吗?]
哥哥精疲力竭地把头伸埋在我胸口什麽也没说,半晌,似有若无地点点头。
我心里顿时雀跃欢呼起来,但表面上仍是用最轻柔的动作把那些体液均匀地涂抹在他最隐秘的地方。做了适当的扩张後,极为缓慢地、一点点进入。
[呐,痛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哦]
[……不会痛的,不会的……]他抱过来,带起一阵销魂的积压感[快点吧……嗯……再多进去一点……]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最後一丝压抑的紧张感烟消云散。我紧紧地拥住他,随著律动的加快那悦耳的低哑的呻吟也愈加失去控制。床不间断的轻微响声、两人交杂的呻吟、痛苦又愉悦的喘息交织成一张难以抗拒的巨网,又或是无底的深渊,让我沈沦於其间无法自拔只能随波逐流……
待一切平静下来许久後,屋内便只残留下那麽一丝淡淡的情欲的气息。然而我心里,却比过往任何一次交合更感到满足。大概是因为真正的灵与肉相交的缘故吧,整个人仿佛轻飘飘地充溢著令人安详的幸福感。
──但是……哥哥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呢?
我有些惴惴不安。
哥哥沙哑的声音打破沈寂
[……我、我那时以为,伟旻真的会死啊……]
[怎麽会──我又没破头流血什麽的,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呀]我转身试图安慰他,却在同时惊讶於他正流泪的双眼。
[可是、可是电视里面都这麽演的……所以当时我、我好怕啊…呜呜……]
他像小孩子般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闷声哭[对不起,对、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要喝果汁就不会这样了]
[才不是!是我自己不好,半路上突然转身往回走才会──]
话还没说完倏不料哥哥就这麽突然起身压上来用仿佛是全身的力气紧紧地勒住我上身不放。我刚想呼痛,他的一席话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我真的怕死了……真的真的以为伟旻会离开我!路上一直在想…想……越想越怕呀,以後可能伟旻不在了,再也、再也见不著了,到那个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以後只有照片……就好像是假的一样。每天不可能再有伟旻的人和声音,不会再骂我或是关心我,也再也不会和我做那种事。呜呜呜……我很怕…怕……怕……]
他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表达当时内心的担忧和恐惧,几乎有点语无伦次地不断地重复那个字眼。这样的表述似乎真的贫瘠得可笑,但是我在那一刻却能充分地理解他所感所想,痛苦、忧虑、惊恐、不安,所有的感觉仿佛透过他的胸口直接传导过来,震颤著心房。
难怪他几乎是迫切地想和我做,是因为内心地极度不安而想确定我的存在吗?
眼睛突然有点湿润,我俯下身紧贴他的耳朵,用手温柔地轻轻刷过微有些蓬乱的黑发。
[不会的,我会永远待在哥哥身边哪儿也不去,没有任何东西或是人可以带走我──就凭我喜欢你!永远…永远喜欢你!直到哥哥厌恶我为止]
[怎麽会。……我也好喜欢伟旻。所以不要…离开我]
他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笨拙地钩住我的脖子主动献上一个青涩的吻。尽管只是用那丰厚的唇轻压了下我的。
我勉强压抑下汹涌澎湃的心绪,沙哑著喉咙问道,
[那你是……相信我的话了罗?相信我喜欢你?]
[相…相信。伟旻对我的好,这几天都一直看著呢,好像在做梦一样。更何况今天还为了我……对不起……]他害羞地把头埋起来,低声嘟囔道[但是伟旻一点儿也没有怪我,还那麽温柔地……进去我的後面。不知道为什麽,让我现在比、比以前更喜欢……你……]
不由分说我上前用唇舌撬开因为害羞而变得愈加诱人的微启的温暖,而哥哥也是第一次主动地绕动内部的柔软与我缠绕在一起。不断地分开、合拢、进入、退出,互相汲取对方的蜜液,探索最炽热内部的里里外外……饱满的充实感和幸福感油然而生,伴随著交织在一起的微弱压抑的喘息。
从这一刻我知道,无论是在多麽久远的未来,我们将如同这缠绵的吻,这纠缠的十指般羁绊在一起,生生世世。
END
写点可爱的东西感谢各位咯:)
话说这是一个很久以后的早晨。那时我和哥哥已经两情相悦,正过着美满‘性’福的生活……
[伟旻~~伟旻~~~]
此刻我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头上传来一阵咚咚咚有力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哥哥兴奋的喊声由远至近,一阵甜蜜的窝心……呵呵,能听见这么带有磁性的嗓音喊着自己的名
字,幸福哟……
[怎么,一大清早就这么兴奋——昨天‘运动’得还不够多么?]
回头刻意压低嗓子,果不其然看见他红透的脖子根,受不了了~~~!舔舔嘴,乘爸妈和他都不注意偷偷波了下那厚实的唇,顺便又隔着裤子在紧窄的臀部间来回揩油。
[不要闹了!]他不敢大声说话,压抑地轻声道[放……放手,我、我要和你说事呢]
[好啊,你要说就说吧]
我稍微放开些,心想这小呆子还能突然想出什么东西来?
[我跟你说哦,那个,呵呵,昨天晚上我在梦里有遇见小仙人耶~]
哥哥开心兴奋咧嘴直笑,眼睛不断闪亮,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啊,什么小仙人哪?哈哈,童话书看太多你晚上做梦吧]
[才没有!!]
他不悦地皱眉,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赶紧扯出来证明自己,
[不信你看——这、这是她们给我的,早上发现手里拿着呢……]
我不以为然地拿过来瞄了一眼。哼,不就是一张写了字的纸么,有什么……
咦、咦,这上面写的是——
标题:今后人生的十年计划
——给亲爱滴可爱滴常伟晨小哥哥:
我们——地球村落的所有成员——一致认为,你不能再让那个混蛋为所欲为了~~!
想你当初被他‘欺侮’得有多惨,每天被嘿哟嘿哟得精疲力竭痛苦不堪,更别说后来他找人来OOXX你,这实在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所以,我们建议你不能轻易饶恕他,而要争取自由!
自由,自由!!
其实早在古希腊罗马时期社会上就已是一片自由之风了;到了14世纪的马基雅维利、17世纪的霍布斯与洛克正式奠定自由主义;而在19世纪人们都已经在谈论人民主权的危害了。但是——21世纪的你!竟然还被这样不要脸的暴君给压迫奴役着!
所以,你应该即刻、彻底脱离这种反人类反社会反科学的人类渣滓!找一个温柔的英俊的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来好好爱你。如果暂时找不到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帮你,那个……环肥燕瘦随你挑。
记得哦~~亲一口~@o@
——以上lainearth代所有成员2004/5/19
这……这算什么?!!!!
一边看我的手就一边不停地颤抖。看到最后实在是咬牙切齿ing——士可忍孰不可忍~!!
而哥哥还不自知地絮絮叨叨地叙说着,
[……然后到了一个很奇怪的村庄,叫地球村落哦。我受到了所有成员的欢迎耶~呵呵,好开心哦。唔不过好奇怪,那里只有女生……算了那不要紧的啦,后来,她们问了很多关于我和你的很多事情,那、那个……还特别问了那、那种事……嗯、我,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她们都苦苦哀求我,都、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可怜……所以我就说了、唔说了,嘿嘿……]
[哦最奇怪的就是,她们过了一会儿都陆陆续续拿毛巾捂住鼻子跑到外面去了。真是的……难道我讲得很差吗,唔,明明在她们再三催促下说得很、很很详细啊……]
[最后临走的时候村长地球就送了我这张东西,说照着做就会比现在更加幸福。呐,伟旻,你看是不是会比和你在一起还要幸福??嘿嘿,我想了半天倒想不出来呢]
[……]
[咦,你怎么不说话?]哥哥奇怪地看向我,注意力又放在了那张纸上[对哦,伟旻,什么叫‘嘿哟嘿哟’、‘OOXX’、‘白马王子’?中间那段话我也看不懂耶……还有,那个——她们说的人渣是谁呀?]
——冷静!冷静!
我深深吸了口气,在几秒钟内尽量隐去所有狰狞表情之后,抬头皮笑肉不笑道,
[所谓‘嘿哟嘿哟’就是疼爱喜欢的意思,‘OOXX’大概是堆积木,‘白马王子’……当然是一匹白色的马啰。而那个,人渣——]
再吸口气、吸口气,呼~~呼~~~
最完美的微笑——
[我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啊]
[是吗……]
他似乎有点失望,
[村长还特地叫我回去仔细研究的。但连你都不知道的话……我……]
[啊,你还想说自己笨吗?!]宠溺地刮了下他鼻子[不准说自己笨蛋!好了,不要想这些事了,过去坐好等着吃饭吧]
[嗯,好!]
他高高兴兴地跑过去和爸妈打招呼。
……
哈哈哈哈~~~~破坏分子们!你们的道行还浅着呢!不管你们是什么名头,哼哼……
去死吧~!!!
无声地向空中伸了伸中指,露出胜利的嚣张微笑,我哼着小调儿把煎蛋端向客厅……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村长,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身后一片小声的抽泣。
[嗯,是啊……大家节哀顺便吧。机会总还会有的]
[对,我们要振作起来,否则岂不是让那小子正中下怀?!]
[对、对,对……]
一声又一声的鼓励此起彼伏,在场的每个人陆续擦干眼泪显出坚定的表情,又各就各位,重新展开了编拟计划的工作。
眼前那远处的天际出现了耀眼的光芒…仿佛预示着新一轮战斗的开始……
前进吧~
我们的征途,是伟晨哥哥的终生幸福~~!
END